吩咐好一切之後，燕聞嶼抱着時霁擡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

一進入星艦，守在裡面的醫生立刻圍了過來，讓z-087星上醫生們都束手無策的病症，在他們那裡不過短短一個小時就出了一份簡單的報告。燕聞嶼被信息素科的專家單獨叫到一邊，詢問道：“大校，你标記他了嗎？”

燕聞嶼換了一身衣服，眉宇間的美豔被端正的着裝沖淡了不少，看着比平時多了幾分嚴肅。

方肅此刻就站在一邊，聽到陳醫生的問話後他震驚得瞪大了眼睛，然後又等到了燕聞嶼的回答：“我咬過他的後頸，但沒有感覺到腺體的存在。”

陳醫生：“這就是标記了。”

燕聞嶼：“……”

燕聞嶼深呼吸一口氣，追問道：“所以他是有腺體的，他是個omega？”

“初步判定是這樣，”陳醫生道，“病人的身體素質太差了，雖然是omega，但腺體什麼的都沒有發育完全，所以表現出來的完全是beta的體征，之後大概要進行很長一段時間的治療。營養方面也要跟上，盡快完成第二性别的過渡。”

“陳醫生，我還有一個問題，”燕聞嶼道，“他為什麼隻能聞到我的信息素？”

“這就是我要和大校說的第二件事情，”陳醫生從文件夾裡拿出一份文件，遞到了燕聞嶼面前，“這是你和病人的信息素匹配報告。”

耳邊傳來方肅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燕聞嶼低頭，看到了結果欄那個醒目的數字——99.99%。

陳醫生道：“你們的契合度太高了，所以病人即便表現出來的第二性别隻是個beta，但依然可以聞到你的信息素，并且受到它的影響。大校，我還需要再向你确認一下，你們是隻進行過後頸上的臨時标記嗎？”

燕聞嶼搖頭否認：“不是。我在z-087星上經曆過三天的易感期，那個時候是他在陪着我。”

陳醫生：“有過性行為嗎？”

方肅：“……”

燕聞嶼坦蕩道：“有。”

方肅徹底待不下去了，紅着臉留下一句“大校，我去外面守着”之後，逃跑似的離開了房間。

陳醫生沒理外人，繼續問：“燕大校，那你有進入過病人的生殖腔嗎？”

燕聞嶼：“……有。”

陳醫生皺起了眉頭。

燕聞嶼敏銳道：“有什麼問題嗎？”

陳醫生直言道：“我們接下來對病人的治療方案，最先要注意的是燕大校你的态度。”

燕聞嶼：“我的态度，為什麼？”

陳醫生不答反問：“燕大校，進入omega生殖腔的同時在他後頸上留下标記，注入信息素，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我知道，我學過生理課。”燕聞嶼道，“這是完全标記。”

陳醫生解釋：“完全标記在幾十年之前還有一個别稱，叫做終生标記，不過這隻是對于omega而言的。後來醫學發展，出現了标記清洗手術，這個稱呼對omega來說也不再适用了。

“但是燕大校，病人的情況是有些特殊的，他的腺體相比于其他人來說發育得實在是太差了，經不起清洗手術的折磨，所以……”

陳醫生的話還沒有說完，燕聞嶼立即打斷道：“他不需要做那種手術。”

陳醫生聞言一愣。

燕聞嶼滿臉認真，繼續道：“除非是他主動抛棄了我，否則我永遠不會讓他身上屬于我的标記徹底消失。”

陳醫生：“……”

一個九級的alpha，毫無疑問是整個聯邦中最強大的存在，更不要說燕聞嶼那令人膽寒的顯赫家世。

眼下聽到他親口說出這種“自己被别人抛棄”的話，陳醫生不由得深呼吸了一口氣，提醒道：“燕大校，雖然病人的腺體還沒有發育完全，但AO之間的雙向吸引在你們之間同樣适用。你們的信息素匹配度實在是太高了，所以作為一個醫生，本着為患者着想的目的，有些話我不得不說——你怎麼确定你現在的決定，不是因為受到了信息素的控制呢？”

這個問話一說出口，還不等燕聞嶼回答，守在門口的方肅率先把腦袋探了進來，開口：“燕大校不會！當年他在軍校裡接受過信息素抵抗訓練，因為大校的等級實在太高了，所以很難找到和他匹配度在80%以上的omega。

“那個時候他用的全部都是人工合成的信息素，匹配度也都在98%以上，比其他人用來進行抵抗訓練的都要高。但他那門課的成績還是在我們所有人之上，拿到了唯一一個滿分。所以大校他是不會被什麼信息素控制的！”

燕聞嶼點頭：“是，我喜歡時霁，和他是beta亦或者omega都沒有關系。”

陳醫生這才放心，一邊把桌上的資料整理好一邊開口：“燕大校，我明白了。因為我們這次出來沒有帶産科的儀器和其他更精密的醫療設備，所以等回到首都星之後，會出一份更詳細的診療計劃跟您過目。”

燕聞嶼皺眉：“産科儀器？”

陳醫生正色道：“是的。雖然病人的腺體還沒有發育完全，但他的生殖腔是有基本的妊娠條件的。燕大校，按照你們的信息素匹配度，我們不能排除掉病人已經懷孕的這個可能性。”

燕聞嶼：“……………………”

011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