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懸挂在心口的位置上方,狠狠地刺了下去!
下一秒,從身後伸來另一隻手,扭着他的脖頸轉了個方向。握着刀的右手手腕被人狠狠地捏在了掌心當中,力道大得好像要捏碎他的腕骨。
刀刃掉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
燕聞嶼的眸色比黑暗還要濃重,他寒聲道:“誰派你過來的?”
男人出拳想要反抗,被燕聞嶼輕而易舉的化解了攻勢,他輕笑一聲,了然道:“是喬家。”
掉在地上的利刃被燕聞嶼用腳輕輕踢起,精準無比地握在了掌心中。他手起刀落,毫無猶豫地快速出手!
等準備把燕聞嶼引走的護士匆匆跑回來的時候,打開病房裡的燈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血腥的場景——
地上,牆壁上,還有燕聞嶼的身上全部濺滿了鮮血。
倒在病床邊的男人被人用刀割開了頸動脈,呼吸全無,但還有血液從創口處源源不斷地湧出。
好好的病房變成了血塗地獄,隻有躺在床上的時霁還在安然睡着,甚至連潔白的床單上都沒有沾染到絲毫血迹。
燕聞嶼擡起手臂,用手背輕輕抹去了臉頰上還溫熱的血液,随後冷漠擡眸,直直地看向門口的方向。
護士:“……”
護士雙腿一軟,癱倒在地,驚恐道:“殺,殺,殺人了!!!”她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嘴裡不停厲呼道:“快來人,快報警!有人在醫院裡面殺人了!!!”
燕聞嶼表情不變,重新坐回到了病床旁邊,一言不發地守着時霁。
醫院的保安比警察先趕到,但他們卻連走進病房控制住燕聞嶼的資格都沒有。
因為病房裡的信息素太濃重了。
原本充滿安撫意味的鸢尾花香裡帶上了薄薄的攻擊力,這點微末的改變影響不到時霁,但卻讓外面的人吃盡了苦頭。
他們大多都隻是beta,聞不到什麼沁人的花香,隻知道一靠近門口,空氣裡就像多了無數根細針一樣,刮得人骨頭都疼。
雙方僵持在醫院裡,直到又過了一個小時,收到消息的警察才終于姗姗來遲地走了過來。
他們在門口朝着燕聞嶼舉起槍,厲聲道:“出來!”
燕聞嶼掀開眼皮,毫無情緒波瀾地看了他們一眼。
警察繼續道:“出來,别逼我們動手!”
燕聞嶼輕笑一聲,不屑道:“動手?你們?”
z-087星上的警察被燕聞嶼說話時堪稱侮辱的語氣氣到,想起剛才燕聞嶼守着時霁時那專注的眼神,突然間福至心靈,槍口調轉方向,對準了病床上的人,再一次出聲警告道:“出來,乖乖束手就擒,不然我們就要開槍了!”
燕聞嶼的眼神立即變了。
他冷冷地朝拿槍人看去,簡簡單單的一個目光,就讓對方握着槍的手瞬間洩力。
手槍摔落在瓷磚地上。
這時,醫院的走廊裡突然響起了一陣整齊又有序的腳步聲。
幾十個穿着軍裝的軍人抱着槍小跑過來,守住了所有出口。為首的男人身姿筆挺,深色軍裝的肩章上繡着兩顆啟明星。他的眼神像鷹隼一般,銳利無比,看到一群警察守着門口舉槍的畫面,他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質問道:“這是在幹什麼?”
警察們面面相觑。
方肅繞過他們,走到了病房門口。看到安然坐在裡面的燕聞嶼後,他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其中充滿了釋然和狂喜。
方肅快步走進屋内,對着燕聞嶼挺胸收腹行了一個标準的軍禮,大聲道:“大校!”
周圍的空氣頓時安靜下來,除了燕聞嶼和方肅以外的所有人都僵住了。
燕聞嶼沒有說話,輕輕擡手。
方肅會意,從口袋裡拿出一方幹淨的手帕,恭敬地遞到了燕聞嶼面前。
燕聞嶼伸手接過,擦拭幹淨手上和臉上的血迹後詢問道:“醫生呢?”
方肅:“已經帶過來了,在星艦上面。”
燕聞嶼的心穩穩落下,他閉了閉眼,輕聲吐出一個字:“走。”說完,俯身連着被子将時霁穩穩地抱在了懷裡。
方肅點頭,視線在倒在地上的屍體和外面的警察身上轉了一圈,猶豫道:“燕大校,這邊情況的具體處理方式是……”
提到這個,燕聞嶼又回想起了幾個小時前别人手握尖刀想要朝着時霁用力捅下去的畫面。他的眼神再次冷了下去,寒聲道:“查。敢當着我的面殺人,一個星長居然能對公民下達什麼□□,公然阻止對方就醫。這個z-087星上是建立了一個新聯邦嗎?”
方肅立即道:“是!”
燕聞嶼繼續道:“報告出來之後,也給執政官遞一份,讓她看看在首都星之外的地方上敗壞的政治體系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方肅:“好的,燕大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