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清醒的狀态下,時霁的眉頭被這又難受又舒服的感覺逼得皺了起來,雙唇被吻住,隻能從鼻腔内發出細微的喘息聲。
良久後,燕聞嶼終于放過了時霁,但細密的親吻仍舊接連不斷的落在對方的下巴、耳垂、脖頸間。
與此同時,時霁聽到了燕聞嶼低沉而又沙啞的一遍遍低喚聲:“亞父,亞父……”
時霁的手攥着對方的衣角不放,輕輕地喘着口氣,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着,片刻後輕聲回應了兩個字:“逆子……”
聽到這話,燕聞嶼反而笑了,重新看向時霁笑吟吟地湊了過去,不着調道:“亞父,再罵我一句。”
時霁:“……”
和對方直視間,時霁也柔和了表情,淡淡的笑意浮上面龐。他伸手撫上燕聞嶼的臉頰摩挲了一下,改口道:“嶼兒。”
燕聞嶼偏頭蹭了蹭時霁的掌心,輕輕“嗯”了一聲,回應道:“阿霁。”
……
從城門口回到刺史府後,當晚燕聞嶼房内的燭火一夜未熄。
蠟燭上的火苗随着梨花木床榻上二人的動作不斷閃動跳躍着,時霁被燕聞嶼禁锢在身|下,難耐地扭了扭腰。缱绻的吻落在白皙光滑的脊背上一寸寸往下,留下一段绯紅似梅花一般的印記。
時霁鴿子灰色的雙眼不知何時已經完全被淚水浸透,他漂亮的黑色長發滑過裸|露的肩頭,垂在空中随着燕聞嶼的撞擊不停抖動着。時霁的手緊緊地攥着床單,片刻後終于承受不住,微微扭過頭看着燕聞嶼張了張嘴。
燕聞嶼會錯了意,熱情地吻了上去。時霁攀着對方的肩,小心翼翼地避開對方的傷處,在親吻的縫隙中艱難開口:“嶼,嶼兒……”
燕聞嶼情到熱時,低喟道:“亞父,阿霁……”
時霁隻覺得有把火從裡燒到了外,熱得不行,此刻就連眼淚都是滾燙的。大襄清冷孤傲的浮屠塔國師何曾有過這般狼狽的時候?不知覺間,又有淚水滑過眼角,他掙紮着用濕潤的眼睛望向燕聞嶼,一邊喘息一邊開口:“我要……要看着你……”
聽到這話,燕聞嶼揚起唇角,他親了親時霁沾了層薄汗的額頭,溫柔低聲道:“好。”語罷,握着時霁的腿将人翻身換了個方向。
一番動作間,巨大的刺激沖擊着時霁,終于讓他将壓在喉間的呻|吟洩露了出來。
燕聞嶼俯下身愛憐地抱住時霁,誘哄道:“阿霁,别忍,我喜歡的。”
時霁到底還是羞赧拉不下面子,緊抿唇瓣不願再開口。燕聞嶼見狀微微一笑,低頭用唇撬開了對方的雙唇……
天光微熹時,房内蠟燭燃盡。
燕聞嶼替時霁清理沐浴之後,将人從浴桶中抱出擦淨後放入了剛換過的嶄新的錦被中。
一夜未睡,燕聞嶼卻精神振奮、神清氣爽,他動作輕柔地擦拭着時霁略帶有濕意的發尾,看着縮在被子裡僅露出半張臉的時霁開口道:“亞父,我見到齊瑜了。”
聽到這話,時霁慢慢睜開了眼睛,皺眉道:“太子殿下?”
燕聞嶼點了點頭:“他和燕将軍掌握着西北的起義軍,我已與他們商定好,讓他們今日進碧廊城。”
時霁頓了頓,問:“你見到了你父親?”
“我沒有父親,”燕聞嶼靠近時霁故作可憐道,“隻有亞父。”
時霁:“……”
時霁伸出手指拂了拂燕聞嶼的臉頰,淡淡一笑,繼續詢問道:“你讓他們進城,是暗中來往還是光明正大?”
燕聞嶼:“自然是光明正大。”
時霁:“……齊晗呢?死了嗎?”
燕聞嶼搖頭:“我把他丢給了青州軍事都統陳庶,想撬開他的嘴,拿到齊樾送給他讓他用來驅策三萬赤燕軍的虎符。”
時霁面露不解:“陳庶為何聽命于你?”
燕聞嶼回答:“他是林漁樵的人。”
時霁:“嶼兒,你與林相倒是關系匪淺。”
燕聞嶼替時霁擦幹頭發後掀開被子躺倒床上,展臂将人摟進懷中,玩笑道:“亞父吃醋了嗎?”
時霁無奈一笑,提醒道:“林漁樵此人城府極深、心思難辨,你與他合作,萬事小心。”
聽到時霁對林漁樵的這番評價,燕聞嶼揚了揚眉,笑着道:“亞父放心。”
迄今為止,與林漁樵和燕聞嶼的縱橫捭阖相比,時霁插手的朝堂事其實并不多。燕聞嶼替他梳理着腦後的長發,道:“亞父居國師之位,按理來說想要離京應該并不方便。”
聽懂了對方的言下之意,時霁擡眸看向燕聞嶼,回答道:“齊樾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