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霁沒有反駁，笑着道：“那你不防猜一猜，我之前是在時空管理局的哪個部門做任務。”

燕聞嶼猜測：“掠奪部？”

時霁搖了搖頭：“不，是攻略部。燕聞嶼，你沒做過攻略任務吧。”

燕聞嶼目前為止隻參與過三個任務世界，對時空管理局各個部門不是很熟悉。他隐約記得上一個系統似乎向自己介紹過這些基本信息，但細想起來其實并沒有完全記住。現在聽時霁主動提起，燕聞嶼問：“攻略部攻略什麼？”

時霁笑着道：“當然是任務對象的愛意值。”

燕聞嶼皺眉：“什麼？”

時霁：“打個比方，如果我們現在待的這個世界要求完成的不是掠奪任務而是攻略任務，那麼你就要讓席遠楓……愛上你。”

燕聞嶼：“……”

燕聞嶼冷笑道：“你似乎很熟練。”

“這很簡單，其實我現在的這個身份就很适合攻略席遠楓，作為實驗體一起長大，彼此安慰，相互取暖……”說到這裡，時霁笑了笑“就像我們現在這樣。”

燕聞嶼：“你做過多少攻略任務？”

時霁：“太多了，記不清。”

燕聞嶼問：“那你會不會特意記得過去某個任務對象，對你們二人間那段彼此安慰，相互取暖的日子念念不忘……就像我們這樣？”

時霁：“……”

燕聞嶼抓住了時霁這一秒的啞口無言，問：“怎麼，是想起了什麼人嗎？”

時霁輕笑：“執行任務就像完成工作，誰會喜歡上自己的工作數據？”

燕聞嶼：“時霁，你對誰都這麼無情嗎？”

“當然不是，”時霁否認“我要是喜歡上某個人，是會願意把自己當做任務成功的勝利品送上去的。”

燕聞嶼：“比如？”

時霁：“比如積分。”語罷，時霁突然垂下腦袋，輕車熟路地把頭埋進了燕聞嶼的脖頸間，張嘴咬了下去。

燕聞嶼：“嘶——”

燕聞嶼脖子上的皮膚一陣刺痛，時霁咬得很用力，他能感受到有血液從傷口流出，随後被濡濕的舌尖舐走。

燕聞嶼把手放在時霁的後腦勺上，掌心觸及到柔軟的頭發，最後還是沒有狠下心把人拉走。

時霁咬盡性了，重新擡起頭，他舔了舔唇角，開口：“我有點餓，還有點渴。”

燕聞嶼：“你是想吃我的肉，還是想喝我的血？”

時霁沒回答，問：“外面的雪停了嗎？”

燕聞嶼朝山洞外望了一眼：“沒有。”

“今天一定能停雪，”時霁說着，縮了縮身體“我又有點冷了。”

燕聞嶼朝地上看了一眼：“因為火滅了。”

時霁對着燕聞嶼道：“我褲子的口袋裡有打火機，你把它拿出來。”

燕聞嶼頓了頓，把手探向時霁的下半身，從他的口袋裡摸出了打火機。

一隻銀白色的打火機，是之前時霁用來給燕聞嶼點煙的那一個。

山洞裡原本就有枯草樹枝，燕聞嶼用腳把它們踢成一團，重新點燃了一個火堆。

做完這一切之後，打火機還握在燕聞嶼手裡。

就在這時，時霁閉着眼睛開口：“送你了。”

燕聞嶼：“我現在可不需要點煙。”

時霁重複一遍：“送你了。

燕聞嶼低頭看了眼打火機，随手把它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就像時霁說得那樣，當天下午四點鐘左右，山洞外的大雪停了。

因為發低燒的原因，時霁渾身上下沒半點力氣。燕聞嶼把他背在背上，穩步朝外走去。

一離開山洞，刺骨的冷風立刻撲在了面上。時霁抱着燕聞嶼的手緊了緊，低聲道：“朝南走，我們的車在那裡。”

燕聞嶼背着時霁往南走，一個小時後下了山。

時霁雖然瘦，但畢竟是個成年男人，走下雪山後燕聞嶼的步子明顯慢了不少。察覺到燕聞嶼的疲憊，時霁湊到他耳邊道：“你别拖着我走。”

聽到這句話的燕聞嶼直接氣笑了，反駁：“我不是你。”

又走了半個多小時，他們終于看到了自己停在山腳的車。

燕聞嶼把時霁放在後座上，找到車裡的藥箱替他拿了退燒藥。時霁吃完藥後又吃了點壓縮餅幹，在車裡躺下後，他問燕聞嶼：“我們之後去哪裡？”

燕聞嶼回答：“回北海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