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不久關于雙葉祭的傳聞被他們捕捉到了。
降谷零又查了查,證明那件浴衣的存在起碼有八成可能是真的,就拉着松田陣平以要回熊本看望奶奶的理由跑了過來。
起初降谷零還猶豫過要不要跟松田陣平說,畢竟要是萬一是假的,或者對他不起作用,那就是讓人空歡喜一場了。但在又一次看見跟在萩原研二身邊沒有用手機自顧自絮叨一些小事的卷發青年後,降谷零還是覺得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松田都是不會放棄,更不會猶豫的。于是當天晚上就把最近自己整理出來的信息和松田說了,果然不出意外的對方毫不猶豫的就說要一起去。
雙葉祭是明天的傍晚開始,給他們還留了時間。降谷零帶着松田陣平到了降谷家,準備在這裡休整一晚,明天早上出發去雙葉村。
降谷家的老宅看得出來已經很有年頭了,兩層樓的宅子,院子裡的花草被照顧的很好,門口也打掃的很幹淨。降谷零站在門口看了一會才從口袋裡拿出鑰匙開門。
父母還在的時候每個假期他都會跟着他們回來,那個時候老降谷,也就是他的爺爺還在,兩位老人就是東京的房子住一段時間又回來老家住。降谷零還記得他那個時候最喜歡的就是讓爺爺背着他在這個院子裡跑來爬去,走廊上父母都站在那裡笑着讓他不要鬧。
那樣美好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
随着時間的流逝,當年在這個房子裡的人一個一個都已經離開了。去年,降谷零的爺爺因病去世了,這個房子從此隻剩下了降谷零的奶奶一個人住了。
這個點老人已經睡了。降谷零輕手輕腳的換鞋進門,不出所料的看見廚房的餐桌上放着一個便當盒,打開裡面是放的整齊的壽司卷。樓上屬于他的房間也已經打掃幹淨了,被褥都已經從衣櫥拿出來鋪好了。
臨出發前降谷零和奶奶反複強調過不用給自己留飯,也不用幫自己打掃房間,這些他都是能做的,奈何老人都是口頭答應的好好的,轉頭還是在他來之前把一應事情準備的妥妥當當的。讓降谷零既無奈又感動。
“來,嘗嘗我奶奶的手藝。”屋頂上,降谷零把從餐桌上拿來的便當盒低到松田陣平面前,他自己用筷子又夾了一個塞進嘴裡,笑的餍足,像隻吃飽了的金毛狐狸。
“我做飯團的手藝就是向我奶奶學的,每次在我自認已經做到無敵之後,回來再吃她做的,還是覺得自己差了一點。”
松田陣平也夾了一個放進嘴裡品嘗,誠實的點頭,“确實,你奶奶做的比你好吃多了。”
降谷零聽他這麼說也不氣餒,反而因為有人誇自己親人而感到與有榮焉,開玩笑道:“我替我奶奶謝謝你的誇獎了。”
兩個人放下行李後,降谷零就拉着松田陣平上了屋頂,開始一邊吃宵夜一邊看風景閑聊。
“話說,松田,我好像一直沒問過你們,”降谷零手臂枕着腦袋躺在瓦礫上看着天,“在你們那個記憶裡,那邊的降谷零是什麼樣的?”
“怎麼想起問這個了?這幾天不是天天都在說嗎?”松田陣平也學着他的樣子躺了下來,兩個人肩膀靠在一起,一起看着有幾顆星星點綴的夜空。
降谷零:“當然是因為好奇啊。至今也沒能找到你們會有這個記憶的原因,想多了解下。”
那天互相坦白完以後降谷零就挨個給他們做了個身體檢查,包括已經成了他式神的松田陣平。結論當然是沒有結論,三個人的身體都很正常,沒有别的力量殘留作祟,但這讓降谷零更加警惕了。無緣無故隻會比有理有據更讓人覺得有陰謀在幕後隐藏。畢竟萩原研二、伊達航還有不知道在哪裡的諸伏景光,三個人普通人怎麼會無緣無故聯通平行世界了呢?又不是少年漫畫。
降谷零以前覺得自己這個半妖的存在就夠離譜的了,現在面對幾個好友才知道什麼事都不能說太絕對原來是這個這個意思。
知道降谷零是在擔心他們,松田陣平也沒有不耐煩,他們幾個其實也都想弄清楚這樣的原因。
“那邊那個你和你現在沒什麼區别,受不了挑釁、又正經又固執,幹什麼都一闆一眼的樣子讓人看着……”卷發青年說着說着露出了惡人顔,“非常火大。”
降谷零眨眨眼,這些評價松田陣平早就和他說過了,他也大緻能猜到對方是怎麼看自己的。隻不過每次聽他這麼說,他也會控制不住的活動了下拳頭,笑容滿面,“我聽萩原說,那邊的我把你揍的連假牙都掉了,我覺得現在的我也說不定可以。”
“哈?你做夢吧!絕對是我把你揍的滿地找牙!”
松田陣平立刻回擊。然後兩個人開始了打嘴仗模式。說了好一會才停下來。
兩個人瞪着彼此,然後一起洩氣笑了起來。
松田陣平偏頭看着笑的恣意的金發男生,突然想到伊達航和他們說的,在那個世界他收到的那支被子|彈打穿的手機,還有那個被留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