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偶雞的催促下,阿啾會帶着他的本體跑走,以它的速度,一息之後他将逃離船艙。
有他吸引所有火力,雲仝伯就可以順利逃離。
當然,這是他最次的計劃,最好就是能渾水摸魚把人帶出來。
溫卿塵打暈了一個負責運送酒菜的仆人,成功用變形術法混進這個修為一般的隊伍。
畫舫上人來人往,這次新來的督監不僅請了有嫌疑的人,還把未央城裡有頭有臉的人物請了個遍,好不熱鬧。
這也給了溫卿塵渾水摸魚的空間。
他借口如廁離開廚房,在束妖繩的指引下穿過走廊。
他轉過一處轉角,目光順着束腰身延伸至一處房門前。見那裡有兩個侍衛在門口守着,他忙退了回去。
“誰在那?”
溫卿塵屏息凝神,在侍衛冒頭的瞬間将迷藥撒向他的面門,另一隻手緊接一手刀,成功把人打暈。
對另一個人不能故技重施,他幹脆變成侍衛的樣子,在下樓的地方慢慢等待獵物的到來。
一切不出他所料,另一個侍衛成功上鈎。
所幸這兩個侍衛的修為不比他高許多,他的術法能堅持一息時間。
溫卿塵就借這個空檔成功用手刀将人放倒,再補上迷藥,将兩人分别鎖進空房間裡。
做完這一切他進入被看守的房間,雲仝伯果然在裡面。
他安靜睡着的時候宛若一幅畫,讓人不忍打攪。
溫卿塵拿着解藥,猶豫了片刻,輕輕捏開雲仝伯的嘴巴,緩緩塞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他慌忙收回手,轉身又出去了。
我現在要去給雲仝伯搞一套合身仆人的衣服回來。
溫卿塵告訴自己。
待逐漸走遠了,他才漸漸回過神來——他好像又浪費了一個使用符箓的好機會,隻是現在回去也來不及了。
溫卿塵惋惜了片刻,又繼續下樓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竟然通過了雲仝伯設下的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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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漸遠,雲仝伯睜開了眼睛,赤金的雙眸裡絲毫不見剛醒的迷蒙,一片清明。
他捏碎藥丸,緩緩坐起身,目光朝青年身影消失的位置望去,片刻後移開。
他擡手将房間恢複成無人進來時的模樣,消失的侍衛被他的木偶取代。
他還順手幫溫卿塵了結了那兩個侍衛。
女督監并未讓雲仝伯久等,樓梯上很快傳來一陣腳步聲。
來人共有三個。
雲仝伯等督監進房後,操控人偶動作示意另兩位一起離開。
就在兩人轉身的下一刻,雲仝伯用煞氣控制住了那名女性督監。
他的動作很快,她來不及反應就被定在原地。
“你……”女督監不敢置信地望向雲仝伯。
剩下的聲音很快變成無聲的痛苦呐喊。
“如果貴府說的講和是用這種方式,那大可不必繼續了。”雲仝伯毫不憐香惜玉,直接用煞氣入侵識海,強行讀取記憶。
令他失望的是:她也同樣隻是一個聽命辦事的人,根本不知詳情。
但有意思的是:他在她的記憶裡發現了一個已故之人的身影。
對方身穿鄭家督監的衣服,将他的玉佩呈給一個腰上挂着刻有“叢開”二字玉牌的青陽宗弟子。
當年之事果然有内應。
雲仝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收回煞氣。
女督監昏昏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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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卿塵在這個時候回來了,目光觸及倒在地上的人,暗暗倒吸一口氣。
他小聲問:“怎麼樣?有線索了嗎?你是不是鄭家人?”
雲仝伯:……
溫厚着臉皮改口:“哎呀,說錯了。我是想問你:鄭家的目的是什麼?”
他自己也覺得找補得不好,幹脆轉移道:“對了,我給你找來了一套仆人的衣服。船上的人很多,如果他們發現異樣,我們很難再像上次那樣逃跑了。你快換上。趁運酒菜的人還沒走,換上我們就可以溜了。”
他拿着衣服的手上藏着日月符,隻要雲仝伯伸手接,他就順勢貼上去。
一石二鳥!
雲仝伯察覺到一股類似形影符之類的氣息流動,擡眸看了溫卿塵一眼,順了他的意思接過。
溫卿塵笑容難以自抑,忙催促:“快換上,我們趕緊逃。”
雲仝伯:“你到底在想什麼?”
溫卿塵此時已經站到窗邊,專心觀察起甲闆上的情況。
“你說什麼?”他沒聽清,回頭看雲仝伯沒動作,又催促了一遍,“他們快走了。”
他此刻全身心都被甲闆上的動靜牽動,與他穿着相同制服的小二陸續離開,他驚呼:“來不及了!我們真得得走了。”
雲仝伯還是沒換上衣服,隻是掐了個障眼法。
溫卿塵也顧不得這許多,拉着人就從人少的樓梯往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