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昳擡起眼,眸中掠過一絲詫異:“傅硯詞?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嗎。”
傅硯詞反手掩上門,語氣中情緒不明。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傅硯詞怎麼知道他腳受傷了?景昳莫名生出一點心虛,他和靳一泓在這裡吃飯被傅硯詞看見,讓他有種被撞破奸情的錯覺。
真是被系統洗腦洗久了,他自己都要以為他對靳一泓有什麼企圖了!景昳壓下自己奇怪的想法,朝傅硯詞一笑:“……你要不要一起吃點?”
反正靳一泓小弟們買了這麼多,他們兩個也吃不完。
“不用。”傅硯詞走到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下,看向景昳腳踝上的傷,“怎麼傷的?”
從頭到尾靳一泓都被無視地徹底,好像傅硯詞根本就沒看見這個人。景昳心中困惑,攥緊了手上的筷子:“打籃球時不小心滑倒了。”
“嚴重嗎?”
“還好。”
靳一泓并沒對傅硯詞的漠視表現出不滿,隻是突然出言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飯菜要涼了,你先吃飯。”
景昳應了聲好,低下頭繼續吃飯。傅硯詞也不再說話,隻靜靜地坐在那裡,隻是視線還落在他身上。
校醫室裡一時隻餘碗筷碰撞的輕響,隻是氣氛卻越發古怪,景昳在傅硯詞一動不動的注視下隻覺如芒在背,心神不甯中吃進嘴裡的食物也是味同嚼蠟。
好不容易吃完了這頓飯,靳一泓自覺地站起身收拾了桌上的東西,走到景昳面前:“我背你回教室。”
他話音剛落,傅硯詞就站起了身,也走了過來,語氣強硬道:“我帶你回寝室,你現在最好回去休息,我已經幫你和秦老師請了假。”
景昳完全愣住了,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兩個人。他剛剛還在心裡奇怪傅硯詞為什麼要在這裡等着,原來是想帶他回寝室。
傅硯詞向來性情冷漠,何時會對别人的事這麼關心。但景昳轉念一想,或許是因為他們已經成了朋友,所以他聽說他扭傷了腳後才會特意趕來。
這樣一想,景昳不禁心頭一暖,正要答應,就聽到靳一泓又開了口:“那我背你回寝室,你扭傷腳我也有責任,我不可能放任不管。”
說完,他和傅硯詞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是面無表情,眼神相交中似有火花閃動。
“?”景昳完全在狀況之外,不懂這兩人為什麼是這副針鋒相對的模樣。他雖然沒談過戀愛,但也知道兩個互有好感的人不應該是這樣。
難道是吵架了?他心念一動,從前容鹂歌和孟斯辰吵架時好像也是這樣,每次受罪的隻有他這個無辜的第三人。這樣就說得通了,難怪傅硯詞會急匆匆趕來,想必這兩人都不想對方背他。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卷進這種劇情想必是炮灰的宿命吧。
“你讓靳一泓背你回去。”系統在這時突然開了口。
“為什麼?”
“笨!按你在原書裡的人設,你肯定會選擇靳一泓啊,這樣既能和喜歡的人親密接觸,又能挑撥他們之間的感情,你還是好好研究一下怎麼當一個綠茶吧!”
“……”景昳虛心受教。
此時兩人都定定地看着他,景昳避開傅硯詞的眼神,輕聲道:“還是讓靳一泓送我回去吧,這件事和你沒有關系,我不想占用你的時間。”
因為他低着頭,所以沒有看見傅硯詞霎時陰沉下來的臉色。
“是嗎?”
短短兩個字,卻蘊藏着一種暴雨将至的壓迫感。
“嗯。”景昳不敢看他,聲音越來越低,“……你先回去吧。”
傅硯詞神情更冷了兩分,卻仍站在原地沒有動。
靳一泓卻已經沒了耐心,竟然上前兩步将景昳打橫抱起,仿佛抱着個巨型玩偶般輕松,往門口走去。
“你幹什麼?!”景昳吓了一跳,在他懷裡小幅度地掙紮起來,“你還是背着我吧。”
這樣抱着也太奇怪了,而且傅硯詞還在後面看着。
“别動。”靳一泓手臂收緊,“這樣我更輕松。”
景昳隻好不動了,他的視線越過靳一泓的肩膀無意往後一瞥,恰好對上傅硯詞冰冷的眼神,像刀鋒般在他面頰上劃過。
他簡直欲哭無淚,好不容易和這座冰山當上朋友,這一折騰好感度不會又降回原點吧?這個任務簡直是地獄級難度,他真想撂挑子走人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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