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海波眼睛猛地瞪大,瞳孔中映照出恐懼之色,如果說柯自樂他們還活着,這些血又是哪裡來的。
他平日裡最多做些小奸小惡的事,殺人的事實在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這裡可是宗門的地盤,桑玄她真的太可怕了。
徐海波身體抖如篩糠,他怎麼就跑回來了,方才應該看着點路的。
桑玄随意往草地上一潑,血水經過抛物線飛行後,沒有浪費一絲一毫,全部灑在了草裡。
她的話打破了沉悶的氛圍:“你們怎麼跟木頭一樣杵在我門口,打人是嗎,那你們繼續。”
說完,看熱鬧般倚在門上。
衆人:“……”
他們是打呢還是不打呢。
正在此時,徐海波語出驚人:“她殺人了,房間裡全是血,不信的話你們進去一看便知。”
衆人:!!!
一顆重磅炸彈丢在人群中,将所有人炸得七葷八素。
桑玄一下子成了人群中的焦點,那張柔和白淨的面龐臉仿佛變得邪惡起來。
她淡定地看向徐海波,說道:“宗門規定,誣陷同門弟子,杖責二十,我沒殺人,隻是身體虛弱,多吐了幾口血而已。”
桑玄的反應過于正常,不少人又猶豫起來。
程大通看向前科累累的徐海波,堅定地說道:“你想扯謊也要找個靠譜的理由吧,休想轉移話題,把騙我的靈石給我還回來。”
柯自樂站出來強調道:“還有我的三個月月例。”
衆人虎視眈眈地注視着徐海波,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
徐海波:“……”
他做了下心理準備,大庭廣衆之下不信桑玄敢殺人,于是朝她走過去,說道:“别拿門規唬我,正常人吐血能吐得滿屋子都是嘛,你開門讓大家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
桑玄從善如流地走到房門邊上,說道:“你們随便看。”
徐海波心中一突,以為她處理好了現場,連忙往裡看去,入目是一片紅色,鼻間湧入血腥味。
“好多血。”
人群中,有人不可置信道。
徐海波的底氣一下子就足了,好像找到了依靠,揚聲道:“我就說她殺人了吧,這麼多血,人吐完都該死了。”
程大通和柯自樂紛紛後退,離開桑玄這個危險人物。
“隻要你拿出證據,證明我殺了誰,我就任憑宗門執法堂處置,現在别擋我的路,我還要清洗房間。”桑玄擺擺手,趕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衆人互相對視一眼,頓時拿不準了。
良久,柯自樂建議道:“此事不是我們能夠處理的,我等先禀告何管事,再由何管事進行定奪。”
程大通附和道:“沒錯。”
他們架着徐海波離開,前往何管事的住所,桑玄的事可以放一放,但是徐海波這厮,必須得到懲罰。
桑玄根本不在意他們的想法和做法,不管怎麼調查,她肯定是沒有殺人的,這點毋庸置疑。
她準備在天黑之前清洗完房間,拎着水桶前往打水的地方,半路上,迎面撞上一個雜役弟子。
他吊兒郎當地走過來,挑剔地打量着桑玄,出口譏諷道:“廢物就是廢物,連引氣入體都做不到,不如趁早滾出宗門。”
桑玄凝視着面前出言不遜的男子,頓時計上心來,她正愁着怎麼完成死亡的條件,這人就撞上來了。
此人仗着煉氣四層的修為,平素裡一張臭嘴沒少噴人,衆人敢怒不敢言,若是他們起了口角之争,然後他不小心殺了個凡人,應該很正常吧。
于是桑玄“啪”地把水桶扔在地上,一掃平靜的面色,不屑道:“呵呵,你不過是煉氣罷了,有什麼資格說我,看你年紀不小了,恐怕這輩子都築基無望,不如卷鋪蓋回家種田。”
男子一愣,旋即暴怒:“黃口小兒,你找死。”
對對對,我就是找死,快來幹掉我呀。
桑玄按捺住心底的急切,刻意用嘲諷的語氣刺激他:“哦喲喲,隻會嘴上功夫嗎,有本事你就過來打我。”
男子卻是目露猶疑,他能活到現在靠的就是自己的小心謹慎,對方這麼說可能是有什麼倚仗,他不能中計。
桑玄勾了勾手指,挑釁:“來啊,打我啊。”
男子聞言,更是肯定對方有了嚣張的資本,他不想對峙下去,但直接走掉過于丢臉,于是沉着臉:“你這就沒有意思了。”
說完,他就離開了。
男子以前敢欺壓她,無非是柿子挑軟的捏,現在看她硬氣起來了,便不敢再有什麼動作。
“哎,你等等。”桑玄不死心地叫着男子,結果他走得更快了,很快消失在桑玄的視野裡。
徒留原地的桑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