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一個人去做,至少要耗費一天的時間,中途打水的步驟尤其費時,因為水源在兩公裡開外,來回走要四分之一個時辰,而随着時間的流逝,她的力氣會逐漸變小,這件事注定是項大工程。
系統老實回複。
【不能】
桑玄面露失望:“不能?那我要你何用,一邊涼快去,有事待會再說,别打擾我幹活。”
【……】
系統感到無語,它自顧自做起自我介紹,隻要宿主知道它的用處,想必她就會回心轉意。
【宿主,我叫做死了就無敵系統】
桑玄動作頓住。
“仔細說說。”
另一邊。
徐海波跑得漫無目的,直到迎面撞上一夥人,才喘着粗氣開口:“快……告訴何管事,桑玄殺……”人了。
後面兩個字在看到程大通等人後被迫咽入了喉嚨。
他瞳孔驟然放大,身體不由自主地打着擺子:“你……你們是人還是鬼……”最後的鬼字輕不可聞。
徐海波邊說邊往後退去,後背冒出了一身冷汗。
程大通看到他奇怪的反應,莫名其妙道:“徐海波,你特麼摔傻了,我們不是人,難道還是鬼。”
“鬼……對,你們是鬼!”
徐海波喃喃一句,突然驚醒,猛地往後方跑去,背影彎彎扭扭,中途踉跄了幾次,都不敢停下。
程大通下意識追上去,喊道:“徐海波你跑什麼,把話說清楚,什麼鬼不鬼的,你到底什麼意思。”
後面幾個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他們不就是去山下小賭了一把,怎麼一回來徐海波就不對勁了。
他們對視一眼,也追了上去。
咚咚咚的腳步聲在身後此起彼伏地響起,徐海波回頭看了一眼,吓得頭皮發麻,一大群鬼全都陰魂不散地跟在後面。
他跑得更快了,幾乎是拿出了吃奶的勁,都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平常做了虧心事,此時見到鬼魂上門,簡直六神無主。
“程大通,我不應該夥同山下的賭坊夥計騙你的靈石,我承認我對不起你,但是罪不至死啊,求求你放過我,我以後一定給你燒很多很多紙錢,讓你在地下過上富足的生活。”
徐海波鼻涕眼淚流了滿面,卻沒空管理這幅邋遢形象,隻期盼這番話能把程大通打發走。
話音剛落,身後的腳步聲如他所願的那般輕了下來。
徐海波心中一松,有用。
于是更加努力道歉:“柯自樂,是我誣陷你偷了何管事的靈蔬,等何管事回來,我一定和他說清楚,還你一個清白。”
腳步聲頓時又輕了。
徐海波知道追他的鬼魂少了,繼續忏悔自己的罪行,身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多多少少被他坑過。
不一會兒,腳步聲完全消失了。
徐海波扶着樹幹喘着粗氣,邊跑邊說耗費了他大半體力,而且他方才吼得極為響亮,此時頓覺喉嚨嘶啞酸疼。
就在這時,暴喝聲傳來:“徐海波!”
徐海波渾身一僵,咽了口唾沫,大着膽子回頭看了一眼,隻見程大通面帶怒意,狠狠地瞪着他,看起來要發狂了似的。
程大通雙目怒睜:“徐海波,我把你當兄弟,你把我當錢袋子,你特麼給我把吃的全都吐出來!”
“你……你沒死?”徐海波結結巴巴地說道。
程大通手心醞釀出一道攻擊,縱身跑去,惡狠狠道:“你看我死沒死,要死你也必須死在我前面。”
徐海波渾身陡然一震,對方會跑會跳還對答如流,再看地面,明晃晃拖着影子,不是活人還是什麼。
“徐海波,拿命來!”
正在他怔愣的時候,越來越多的人攥緊拳頭,臉色難看至極,宛若奪人命的惡鬼一般,朝他狂奔而來。
徐海波突然想起他口不擇言地說了埋藏在心裡的話,臉色霎時間變得雪白,他企圖叫住暴動的衆人:“我中邪了,那些事我沒有做過,你們冷靜點……”
可是衆人根本不理會他,勢必要從他身上撕咬下一塊血肉。
徐海波看着氣勢洶洶的衆人,心中的勇氣一瀉千裡,連抵擋的想法都沒有,擡腿就往前跑去。
“給我站住!”程大通雙目赤紅,手掌往前一拍,蘊含靈力的攻擊破空而出,直奔徐海波的後心。
徐海波慌不擇亂地往地上一撲,躲過了程大通的攻擊,人卻被對方趁機按倒,徐海波努力掙紮,和程大通扭打在一起。
二人撕破了臉面,手下毫不留情,不一會了雙方就挂了彩,而後大部隊趕到,把徐海波暴揍一頓。
徐海波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嘴裡哀嚎聲不斷。
柯自樂仍不覺得解氣,踹了他一腳:“叫什麼叫,你有什麼好委屈的,把偷靈蔬的事栽贓嫁禍給我,害得何管事扣了我三個月的月例,到現在都對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對于雜役弟子而言,何管事就是管理他們的頂頭上司,得罪了領導還想過得輕松,做夢去吧。
程大通也踹了一腳:“徐海波,你良心被吃到狗肚子裡去了,平日裡和我稱兄道弟,結果暗地裡這麼坑我。”
徐海波支支吾吾,說不出狡辯的話。
“大家好雅興,都聚在我門口做什麼,讓一讓。”衆人聞聲看去,隻見桑玄手捧着一盆血水。
空氣陡然寂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