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姝從未見過這般無恥的人,做了錯事不承認便罷了,還把這事兒往無辜之人身上扯,當即說道:“弟妹,你若是這般說,那我便隻能報官了,讓官府去查證此事。”
李氏一聽她要報官,嚣張的氣焰瞬間就歇了一些,隻嘴硬的說道:“你本就沒給我方子,這事兒即便是鬧到見官的地步,我也是這般說。”
顧母一直沒插上話,眼下聽聞了李氏的話後,怒聲說道:“李氏,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見長,若你二嫂當初不是和我提了一嘴這事兒,隻怕都要被你給蒙騙去了。”
李氏一聽柳青姝當初支會過顧母,當即有些不敢出聲了,隻低垂着眉目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柳青姝原本見李氏耍賴還有些氣惱,如今見顧母站出來替她說話,心裡的氣性當即消了一些。
隻看了一眼裝死的李氏,便對顧母說道:“娘,經此一事後,我和弟妹怕是沒法子在一個屋檐下待下去了。”
柳青姝如今又是冷飲攤子,又是販冰的,一天天的事情本就多,且到時候榮江縣那頭還有個鋪子等着她去打理,她一個人分身乏術的,哪裡有精力去處理妯娌間的這些糾紛。便有意借着這個機會,把分家一事提一提。
顧母聽出她話音裡的打算,當即狠狠地瞪了李氏一眼,罵道:“不知好歹的家夥,還不快跟你二嫂道歉。”
柳青姝可不想輕拿輕放的,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一句歉意又不值錢,她要的不是這個,她想要的是自由。
李氏不傻,自然也聽出了柳青姝話音裡的意思,聽了顧母的話不僅沒有道歉,反而對着顧母說道:“娘,你知道二嫂為什麼想要分家?因為我的好二哥,私下裡有别的賺錢的營生,這才會迫不及待的想分家呢!”李氏原本沒想說出來的,主要是話趕話的,如今已經把人給得罪狠了,就幹脆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她的話一出,柳青姝和顧齊銘互看了一眼,心裡都有些疑惑對方是怎麼知道的。
顧母看了李氏一眼,擰眉道:“你瞎說些什麼,你二哥常年在外走镖,哪裡有精力去做什麼别的營生。”
李氏見顧母不相信她的話,忙把自己那日無意中偷聽到兩人在竈房裡的談話給道明了出來。
她的話落,柳青姝夫妻二人齊齊的松了一口氣。
柳青姝想起之前李氏曾經在她面前的一番試探,當時還覺得對方的行為有些奇怪,原來是因為對方無意中偷聽到了她和顧齊銘在竈房裡的談話。
對方聽得不多,柳青姝自然是有能力把這話給圓過去的,她對李氏說道:“弟妹,你聽差了。你二哥臨行前我曾讓他替我帶些香料回來,但沒想到他此番帶了那麼多回來。本以為他朝同行的镖師借了銀子付賬,一問才知曉定州那頭接連的雨勢把那些香料都給淋濕了,這才會便宜賣給了他。”
顧齊銘也在一旁道:“沒錯,香料被淋濕後會影響功效,那香料商人冒着大雨滿大街的找客源,我買的那些香料算是半買半送吧!”
柳青姝道:“我知香料這東西不便宜,這才會和你二哥玩笑了幾句。說他此番運勢好,否則這些香料起碼得要百兩銀票呢!”
顧齊銘為人穩重,柳青姝也是個好性子,顧母聽了兩人的話後,當即便信了,就對李氏說道:“是你聽茬了,還不快道歉。”
兩人配合得好,李氏也沒聽出話中的漏洞,便有些懷疑當真是自己聽茬了,但也沒有依顧母的意思道歉。
她道不道歉柳青姝一點都不在乎,她隻想能借着這事兒順利分家。便對顧母說道:“娘,自古以來樹大分枝,兒大分家,趁着齊銘在家,咱們把家給分了吧!”
顧母一聽她還沒打消分家的念頭,狠狠地瞪了李氏一眼後,便又安撫起柳青姝來,“老二媳婦,話雖如此,但咱家一直一個屋檐下住着,何必鬧到分家那一步。”
别看顧母對柳青姝滿意,但李氏到底是大姑姐的閨女,老大一家子負擔也重,若是就此分了家,老大和老三一家的日子不好過,顧母自然是不想分家的。
柳青姝自然知道她偏袒其他兩房,有些憐憫的看了顧齊銘一眼,覺得對方和柳父一樣,擱家裡都是那種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
顧齊銘從她眼神裡看出憐惜的神情,有些莫名的摸了摸鼻子。
柳青姝道:“娘,我自認為對得起這個家。許是我這個做嫂子的做得不好,才會惹得弟妹頻頻的和我起口角。以其耗在一起鬧得家宅不甯,最後成了仇人,還不如趁着大家還有幾分情面在的時候分開住。”
顧母見她一副鐵了心的要分家,便說道:“分家這事兒容我在想想,你大嫂下晌回娘家去了。這事兒等她回來的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