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每時每刻都不受控地被她牽動,在經曆一萬次死心後,一定會有第一萬零一次的死灰複燃。
直至她得知孟繁晨結婚那晚,失魂落魄地抱住他,讓他原本如死水般的内心開始不受控地掀起波瀾。
然而,然而。
他錯将她情緒的發洩,當作他渺茫的希望。
他與孟繁晨有這樣一副相似的皮囊,何其有幸,何其可悲。
在這場自欺欺人的幻夢裡,或許,他早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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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兩點,白似錦如約而至,來到了市中心的美術館。
西方藝術通史展覽,她早就想去看了。
孟繁晨穿着一襲潔白的襯衫,搭配着鐵黑色的西褲,平整而筆直,看起來依舊是沉靜得體。
進去後,白似錦不再說話,無論是色彩鮮明的畫作,抑或是呈現人體之美的雕塑,都能讓她站着看好一會。
長久以來,她都對這些死物着迷,明明是死物,卻栩栩如生,有一種無法言喻的生命力。向死而生,極緻的矛盾,反而激起了她的興趣。
孟繁晨則一直站在她身後,靜靜地看着她。
傍晚五點,從展廳出來的那一刻,白似錦将雙手高舉至頭頂伸展,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還沒等她從沉浸的思緒中回過神,孟繁晨就笑着問她:“開心嗎?”
她點了點頭,“謝謝你給我弄來的票。”
“晚上有安排嗎?我請你吃飯。”
她微微一愣,那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又來了。
“你晚上......”
“不早點回去嗎?”
孟繁晨無奈地笑了笑,“這麼早回去幹嘛,我們最近吵架了,我躲她還來不及呢。”
她神色一滞,瞬間沉默了,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去芳塵汀怎麼樣?我記得這家日料是你喜歡吃的。”孟繁晨提議。
“......”
“算了吧。”
她拒絕,覺得這樣子不好。
他突然停住腳步,開始認真地注視她。
她瞬間緊張起來。
四目相接,直至白似錦被他看得垂眸敗陣下來,他才緩緩開口。
“你跟你哥一塊去酒吧的那天晚上,聽到我要結婚的事後,你一直在角落裡喝悶酒,對嗎?”
孟繁晨聲音很平靜,去卻讓白似錦頓時渾身繃緊,心跳頻率加快。
眼見時機成熟,早已洞悉一切的孟繁晨從容地說出那句話。
“所以,你還在喜歡我對嗎?即使知道我已經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