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見翟敬臉色鐵青,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抿了抿唇到底還是把嘴邊的問話給咽了下去。
就在這時,營房外面跑進來一個小兵,“報!啟禀主帥,北城門外有兩人兩馬突然出現,來者自稱兵部侍郎高大人,說有要事求見主帥,望開城門入城。”
翟敬聞言一驚,想起來昨日收到了一封飛鴿傳書正是高大人的筆記,上面還有軍符印記,想起信中所言,翟敬也不敢遲疑,迅速道:“快!将那二人迎入城中!”
高大人跟月通天在城門外焦急等候,不多時便聽見城門開了一道縫,出來一隊士兵猛的将他們包圍起來,月通天還在緊張這是做什麼的時候,為首一人已經恭恭敬敬請他們入城,而那些士兵也隻是出來保護他們的罷了。
二人迅速跟随隊伍入城以後,高大人從馬上踉踉跄跄下來,便見城門裡站着兩個身着虎贲铠甲的将軍。
翟敬曾是高大人當年帳下一手提拔起來的都尉,是舊相識,所以一見面便高興萬分。
“大人受苦了,想必一路上定是吃了不少苦,且先到營區安置,晚些時候卑職再替大人接風洗塵。”翟敬看着高大人這一身的狼狽模樣,面露擔憂,他本就是個儒将,平時最喜歡研究兵書兵法,所以行為處事也盡顯儒雅的本色,就算局勢已經緊張到火燒眉毛了,也不改客氣的毛病。
一旁的西南軍主帥龐勇是一點也瞧不上他這番做派,但是高大人也曾是自己同僚舊識,如今倉惶跑來投奔,面子上還是要照顧到的,是以也隻是白了一眼翟敬,便大聲笑道:“前幾日便收到了消息說高兄安全從京都逃出來了,便想着何時能見到,如今高兄既然來了,我西南大軍便是如虎添翼,想當年你我共禦外敵之時是何等暢快,這番看那匈奴小兒還能掀起來什麼風浪!”
說罷他還不忘看一眼臉色鐵青的翟敬,心中暗笑這翟敬到底年輕沒什麼閱曆,否則又怎會被匈奴人鑽了空子,連失兩座城池,要不是他西南軍及時馳援,怕是整個西北軍都要全軍覆沒了,當真是丢盡了大晟的顔面,如今又有什麼資格在他面前擺這些個将軍的派頭。
高大人剛長途奔襲,本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哪有心思聽他們掰扯較勁,緩過氣來便道:“翟敬龐勇接旨。”
說着他拿出雲未行給他的龍符,翟敬龐勇二人一見,當下臉色一變,龐勇幾乎沒有遲疑便單膝下跪,翟敬卻深深看了那龍符一眼,确認無誤以後這才跪下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朝安長公主代诏曰,今有奸佞作亂,毒害陛下,殺害忠良,召外寇引内亂,實為大晟基業之毒,為今之計,唯付諸大臣之義勇,救國救民于水火,朝安萬死感恩。白衣俠士雲未行,原靖安王世子傅雲岚品性高潔,仗義忠勇,救陛下于危命,得箫公重信,如今臨危受命,執掌三軍符信,可任意調遣三軍,見之如見陛下,凡有所托,三軍依其令而動,萬勿有失,若有違令者,作叛國罪處,欽此!”
高大人說完,龐勇翟敬二人臉色都十分疑惑,龐勇五大三粗,并不疑心這召令有假,隻是聽見靖安王世子這幾個字十分驚訝。
“早就聽說傅世子尚在人間,我還以為是有人假扮,以訛傳訛,不想竟是真的?王爺尚有血脈在世,實在是天大的好事啊!哈哈哈……”說罷,龐勇竟高興的大笑起來。
一旁的翟敬卻心中暗罵此人癡傻,如今平白無故出來個靖安王世子,上來便用軍符奪了他們的兵權,真不知這龐勇有沒有腦子!
可他也隻敢在心裡嘀咕,面上還畢恭畢敬地接下了谕旨,等谕旨拿到了手裡又裝作不經意的仔細掂量了一番,确定是真的無誤以後,翟敬心裡頗有些失望。再看向高大人跟他身邊的月通天,便堆起笑臉問道:“既然陛下跟長公主如此信任世子殿下,我等自然聽命,可我等聽聞陛下被那賊人所害身中劇毒,也不知陛下現在如何了?還有高大人何不引薦,世子殿下可是這位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