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裡還有幾個機靈,轉頭示意,“那頭兒這馬車還搜嗎?”
為首之人一會兒,隻見馬車前面坐着個中年絡腮胡大漢,簾子掀開正半蹲着一個瘦高的書生,看兩人腿腳都不似有傷的樣子,再想想那個幾乎已經是明确了的消息,當下也不想再耽擱,一拍那人腦門,叫罵道:“人都已經跑全州去了,還查個屁的馬車,趕緊給我追啊!追上了那可是千萬兩的真金白銀啊!”
說罷率先跟着小個子官兵往全州方向而去。
等到這些人走後,淩風澈這次舒了一口氣,也因此立馬感覺到膝蓋處傳來的陣陣刺痛,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緩緩把身體挪回了位置上,伸手輕輕揉了揉膝蓋。
雲未行在那群人離開時便看向了淩風澈,發現他為了不暴露而勉強自己半蹲起來掩飾傷情,難免也有些為他心疼,呲着牙疼道:“趕緊坐下,把老頭給你配的藥膏敷上。方才那樣還是能沖過去的,未必要動手,你又何必勉強自己,這腿是不打算要啦?”
面對雲未行的調侃,淩風澈也有一絲險中脫困的僥幸,微微笑了笑,“還不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比起跟人打一場鬧得人盡皆知,不如主動一點,假裝正常人先騙過去再說。”
說完,淩風澈思考了一下,疑惑道:“方才那些人似乎是說前面全州地界出現了跟我們很像的兩個人,這才放過我們,轉頭去追那兩個人去了,莫非是弄錯了?”
雲未行卻笑得一臉高深莫測,調侃道:“也有你淩大捕頭猜不出來的時候!”
淩風澈正塗藥,原本沒在看雲未行,隻默默在那裡分析自己的發現,這一擡頭就見雲未行似乎對那個消息一點都不意外的樣子,當下便也有些明白了過來。
雲未行趕緊打斷了他呼之欲出的猜想,保留住自己揭露真相的成就感,“那兩人是我讓月通天安排出去混淆視聽的,不光這兩個人,之後我們這一路都一直會有假的目标做掩護,就是因為想到了後面必定會有一大波追殺我們的人,所以我才想到了這個絕妙的計劃!”
說罷,雲未行一臉得意的看着淩風澈,似乎在等待着淩風澈的誇獎。
淩風澈細細一想,點點頭,十分誠懇地說道:“确實不錯,這個辦法正好解決我們眼下的問題,雖然這些假目标未必能攔住這些追蹤者,但多少能混淆一下這些人的視聽,把形勢攪亂,我們才能渾水摸魚,順利混進京都城。”
雲未行聽他誇自己,隻傲嬌得恨不得長出條尾巴來翹上天,轉身一屁股坐上馬車,喝了一聲,長鞭敲在馬屁股上,馬車順勢而動。
“坐穩了!小爺我帶你回去鳴冤判案!”
一路急行,有了之前幾次經驗,雲未行兩人晝伏夜出,盡可能避着人群而動,加上有月通天的假目标打掩護,兩人總算在半個月之後抵達了京都城。
京都城不比其它地方,天子腳下,守衛自然更加嚴密,他們喬裝打扮,正門當然走不了,隻得借月通天的手走黑市暗道,買了假的身份,這才從京都城偏門走了進來。
淩風澈的腿其實也好了不少,隻是還是不太能活動,每天隻能坐在馬車上讓雲未行帶着東奔西跑,後面慢慢能活動了便也會趁休息之時下馬車試着走幾步路,盡管不太靈活也聊勝于無。
也幸虧他早早開始練習走路,所以在偏門接受檢查時,他還能下車站上一會兒配合檢查,又推說自己坐久了腿麻,這才蒙混過關。
等到了夜裡宵禁了,雲未行這才帶着淩風澈進了憑月晚照樓,穿過了熟悉的暗門,兩人總算在地下城遇見了已經等候多時的月通天他們。
慕玥早就等的心焦,但見雲未行推着淩風澈過來了,趕緊撲了上去,抱着雲未行大哭起來。
哭着哭着又趕緊松開了,上下左右來回看他的身體,檢查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雲未行被翻得失笑,“好了好了,我沒事,傷早好了,好的不得了!不信你瞧……”說着還拍拍自己的肩膀以示誠意,結果得了慕玥一記哀怨心疼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