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時,邊關卻傳來護國大将軍,靖安王江望城大敗叛軍,得勝歸來的捷報,一時間百姓人人皆贊靖安王神兵天降,是護國為民的大英雄。
先帝初聞捷報之時也是難得龍顔大悅,急召大軍班師回朝,準備好好犒賞三軍。
而在大軍歸朝路上,靖安王一路濟危扶貧,深受百姓愛戴,久而久之竟傳出百姓路遇靖安王皆跪拜叩首,山呼萬歲,奉若神明。
如此功高蓋主的情形,即便先帝念在生死之交,又熟知靖安王本性,并不作他想,卻還是有無數言官上奏彈劾,要治靖安王恃功而驕,大不敬之罪。
這一道又一道的折子往先帝眼前遞,又加上剛剛喪子,次子又中毒昏迷,即便是鐵打的人也扛不住,大軍剛到京都附近之時,宮裡便傳出聖上病重的消息。
靖安王聽聞此事便立即單槍匹馬先趕回京都城侍疾,大軍先在城外駐紮。
結果等到靖安王趕到宮裡時,卻連聖上的面都還沒見到就瞬間被埋伏在大殿之中的禁軍給包圍了,為首的箫太傅細數靖安王所有罪證,包括刺殺太子、毒害皇子、意圖謀逆等等罪名。
無論靖安王如何争辯,卻還是被箫太傅一聲令下打入天牢。
而此時身在後宮的慧貴妃聽聞此事更是震驚不已,急忙放下照顧二皇子的事情,火速趕往先帝寝殿,想要為自己的哥哥求情喊冤。
“可從慧娘娘身邊伺候過的宮女那裡聽聞,當日慧娘娘剛跑到父皇書房門口,不知是聽到了什麼,或者看到了什麼?後來竟也沒進去,隻是失魂落魄的回了永甯宮,之後次日便有宮人在禦花園後荷塘裡看見了投湖自盡的慧娘娘。聽當時處理此事的内侍說,慧娘娘的死狀與尋常溺亡者有些不大一樣。”
淩風澈尚未來得及開口,周沐清倒是先忍不住好奇,忙問道:“哪裡不一樣?”
朝安見她一臉好奇的樣子,無奈地笑了一下,随即又細細皺眉思索了一下,為難道:“我也不曾見過,隻是聽内侍們說起,尋常溺亡之人不管是自缢的,還是被害的,大多在死前會經曆一番痛苦掙紮,因此死後的樣子多少有些可怖,可據那時給慧娘娘收斂屍身的内侍說,慧娘娘當時被打撈上來之時,身上一點掙紮的痕迹都沒有,甚至臉上還帶有十分詭異的平和笑容,看上去就跟平時睡着了一樣,且那屍身在水裡泡了一夜卻沒有一點屍僵,隻是皮膚有些許青灰色,手腳上還有些許紅色瘢痕。”
青灰色皮膚?紅色瘢痕?淩風澈一聽這兩個詞眼立刻警覺了起來,敏銳地看向朝安長公主,“公主可确定這些屍體特征屬實?”
朝安正沉浸在悲傷恐怖之中,突然間聽見淩風澈如此問,微微擡頭一臉茫然地看着他,思索了一下方才自己所言并無疏漏,随即點點頭,道:“沒錯,我雖然未曾親眼看見慧娘娘的屍體,可那名内侍卻是親眼所見,隻是當時宮裡流傳慧娘娘去向父皇替靖安王求情不成,心知大勢已去,便突然生了輕生的念頭,跳了湖,加上那時正深秋之時,湖水冰冷,這屍體有些古怪,那些負責收拾的内侍也并不放在心上,隻是草草打撈了就交給了其他人負責收屍裝斂。若不是我執意要查問,隻怕此事再無可能被他人記起了。”
她看向淩風澈,眼中似有渴求,但又像是知道這件事對于淩風澈來說是一種為難。
“我知道此事若真要調查起來恐怕會有難度,況且這些線索也并無實據,我隻怕是我自己多慮。”
朝安低垂着腦袋,與他們二人相處她從來是不擺公主架子的,自然也會将自己柔軟的一面表現出來,隻因是出自真心地将兩人視作知己朋友。
周沐清向來是幫親不幫理的,再加上一見朝安這幅可憐的樣子便更是坐不住,一拍桌子就敲定了:“淩風澈!這事兒歸你管了!有任何幫得上忙的地方,你盡管說!”
淩風澈跟朝安都在想事情,猛的被她這麼一敲都吓了一激靈,朝安倒好,隻是默默感激地笑着看向周沐清。
淩風澈卻是皺了皺眉,低聲提醒道:“我倒是想管,可你這般大喊大叫,隻怕我還沒查,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都城,到時候你再想查都是難如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