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之下,雲未行急忙抽出藏在靴子裡得匕首,準備割開巨網抽身。
正用力割着,就聽見從四面八方跑來數十名黑衣捕快,盡皆手持長槍對着他,為首一人還大聲喝令道:“什麼人!膽敢私闖緝案司!”
雲未行見狀也是一臉懊喪哀嚎,還想着怎麼能如此輕松就出了陣法,原來竟是還有後招!這下子可真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現在他這個樣子簡直是有理也說不清楚了。
将手中匕首偷偷放下,雲未行舉着雙手急忙解釋:“别激動!别激動!自己人啊,自己人!我是淩風澈淩捕頭帶進來一起偵查案件的,并非歹人,隻是尿急想去出恭,一時迷了路,這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叫你們的淩捕頭過來作證。”
衆人聞言皆是疑惑,隻是緝案司的捕快畢竟訓練多時,即便雲未行這麼說,也不至于讓他們陣腳全亂,為首一人向後面的人使了個眼色,其中一人便立時跑去驗屍房找淩風澈,其餘則仍是一臉虎視眈眈地盯着雲未行。
哀歎一聲倒黴,雲未行把頭靠在軟繩上叫苦不疊,忽覺自己跟這緝案司怕是八字不合,否則怎麼會出個恭都能惹出這麼大一陣仗。
正後悔着,隻聽人群後面傳來腳步聲,感覺救星來了,雲未行一掃陰霾,激動地看着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果然,來的人是淩風澈,衆人一見他過來了,立即收起刀劍,躬身行禮,齊聲道:“見過淩捕頭。”
淩風澈點點頭,走近一眼便看見被巨網罩着,一臉無辜又可憐的雲未行,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皺了皺眉,淩風澈一指他,向旁邊人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方才喝止雲未行的那名捕快,從人群中一步向前,走到淩風澈面前,嚴肅回道:“禀大人,此人擅闖緝案司,驚動了天羅地網,卑職等來的時候,此人已被天網捕獲,此人自稱是大人相識之人。”
了解了情況,又看了一眼雲未行,他正坐在網裡沖他不好意思地露齒笑,淩風澈一時無語,便一擺手,道:“是,他是我帶進來的,怪我沒跟他說清楚别在這裡亂跑,你們将他放了吧。”
為首之人見此自然不敢多說什麼,轉過身便示意衆人趕緊放人,一邊指揮着,一邊不由地開始擔心自己這下子該不會是要得罪捕頭了,行動間對雲未行的眼色都帶上了幾分怨怼跟探究,這小子不會在淩捕頭面前說些什麼不好的吧?
雲未行此時終于将巨網從頭頂揭掉,眼見着衆人團團圍着,正看向自己,頗有些丢人現眼,假裝淡然,皺着眉将身上拍了拍灰塵,默默走到淩風澈身邊,好一副受氣小媳婦兒的模樣。
方才為首之人急忙拱手賠禮道:“少俠息怒,我等方才以為有賊人闖入,有些怠慢了,還請少俠原諒。”
雲未行其實也尴尬的很,可臉上還是不能顯露,隻能硬撐着,不過并不是因為自己被他們當作賊人,而是對自己剛才竟然會不小心被巨網一下蓋住,還在淩風澈面前丢了臉面,這點才是讓他真正覺得懊惱的,因此對于領隊的這番話,他反而是一點計較都沒有,隻苦着個臉擺擺手,道:“沒事,沒事,也是我自己不好,想着偷捷徑,這才驚動了你們,該是我向你們賠不是才對。”
領隊之人見狀也忙客氣,隻道是他們的錯,不該由雲未行道歉。兩人一來二往,不知情的還隻當是在吵架。
見兩人謙讓起來幾乎要沒了邊了,淩風澈一擡手止住了他們,道:“這事應該怪我才是,我若是提前知會你們一聲,也不至于鬧到這般模樣。”
為首之人自然不敢真讓淩風澈道歉,拱手道不敢,淩風澈便接着道此人是新近聘請來協助調查高官子案的特捕,衆人見此連忙躬身行禮,雲未行一見這架勢頗有種當了大官的感覺,既是興奮又是竊喜,擺手強裝鎮定,叫聲免禮,衆人便恭敬地謝過起身。
淩風澈見相互都打好招呼了,便上前與那為首之人密語道:“子午,方才雲特捕在屍體身上發現一種緻幻藥劑的殘留,名喚赤焰紅蓮,此藥難覓,來源必然隐秘,你且下去帶兄弟們仔細查訪,看看何處能買到這種藥,切記!不可走漏風聲。”
那名叫做子午的捕快當即領命,随即便領着衆人離開。
一場鬧劇結束,淩風澈臉上也和緩了一些,轉身看了一眼雲未行,關切問道:“沒事?”
雲未行有些乖巧的搖搖頭道:“沒事。”
看了一眼淩風澈的表情,随即又開始抱怨道:“不過你們這京畿司衙門倒是警惕得很,不光設了奇門遁甲,還布了天羅地網,怎麼?難不成還擔心有賊人吃飽了撐的沒事幹,進到這都是捕快的地方來偷東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