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囚籠的提示音讓昏昏欲睡的林不凡徹底清醒,第二個副本的到來比他想像的要早一些,現在距離上一個副本才過去一個月的時間。
外面在下雨,淅瀝雨聲格外清晰悅耳。卧室裡燈光昏暗,窗簾随風輕舞,将他們籠罩在一層溫暖的薄紗下。林不凡細細感受着懷裡的溫度,沉浸在這份甯靜裡,思維也放慢了腳步,變得慵懶而悠長,任由他享受難得的放松和惬意。
步繁也被吵醒了,睡眼惺忪地看了他一眼,拉起被子又把自己埋進他懷裡,反正還有一天,先睡一覺再說。
林不凡笑了笑,将人抱得更緊些,定好鬧鐘也沉沉睡去。
次日,和之前一樣,時間一到就有一個黑洞出現在面前,兩人踏入其中。随後景色一轉,他們站在了一條山間小道上。
【副本任務:幫助冤魂解脫】
這地方一看就很偏僻,地上的每一顆石子都在訴說着荒涼。林不凡注意到自己穿着一身闆正的西裝,手上還拿着一張空白的簡曆表。
“各位老師,這就到了。沿着這條道走到盡頭,就是學校門口。我這邊有點事就不帶你們過去了,再見。”
一個低沉的男聲在他背後響起,轉過身一看,是一個穿着保安服的男人,他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趕路,腳底生風,一眨眼就沒影了。
學校,老師,他們難道是新入職的老師?林不凡看着逐漸昏暗的天色,搖了搖頭。
“走吧,去看看就知道了。” 步繁說着,沿道路往前走。
兩人沿着蜿蜒的山路走了許久,直到最後一縷夕陽也被地平線吞噬,終于抵達學校。黑暗已經徹底降臨,将他們緊緊包裹。
學校是一棟孤立的三層樓房,在夜色中矗立,外牆被歲月侵蝕,顯露出斑駁的痕迹。上方,一塊牌匾懸挂着,深紅色的漆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刺眼,上面刻着“安懷特殊教育學校”。
四周甯靜異常,沒有一絲聲響,連蟲鳴和夜風的聲音都似乎被這片死寂吞噬。沒有任何光亮的窗戶像是一雙雙空洞的眼睛,注視着他們的到來。
林不凡拉着步繁走了進去,一進來就看到了左手邊的保安室,那門是開着的,上面還挂了個銅鑼,也不知道是用來幹嘛。
步繁進門後便伸手摸索着牆壁,找到了電燈的開關,可惜,即便按了開關,燈泡也沒有亮起來。他繼而找到電閘拉了上去,還是無濟于事。
林不凡捏了捏他的手,安慰道:“應該是壞了,好在我們沒有夜盲症。”
步繁正要回答他,一陣電話鈴突然響起!
林不凡在黑暗裡找了好一會兒,才順着鈴聲找到了桌上的老舊座機,他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電話終于被打通,連忙說道:“喂,各位老師,我姓張,是安懷的校長。我臨時有事離開了,現在時候也不早,你們就先去職工宿舍休息,明天一早在面試。對了,簡曆表别忘了帶過來。”
房間裡很安靜,即使沒有外放步繁也聽得很清楚,挂斷了電話,兩人重新走到門前出了保安室,背後的門毫無預兆地重重關上。
“砰砰砰!”
瘋狂的拍門聲傳來,兩人對視一眼,加快了腳步。
這一層樓除了保安室隻有一個大廳還有廁所,他們轉了一圈便上到了二樓,職工宿舍就在樓梯口,門一樣是虛掩着的。
宿舍不大,是一個簡樸的雙人寝,兩張鐵床并排而立,都拉上了床簾。牆邊放着兩個木制的櫃子,一張書桌擺放在窗台前,桌上是一些書本、筆筒、水杯這類雜物。
林不凡走近書桌,窗外透進的微弱光線勉強照亮了桌面,他借着光查看起手中的簡曆表。上面列着的,都是一些尋常簡曆所需的普通信息,姓名、年齡、教育背景……
突然,林不凡聽到了女孩的哭聲,那哭聲凄厲而絕望,如同一道利刃割裂了沉默的幕布。他拉着步繁輕手輕腳地走到了門前。
步繁的手觸碰到門把手時還滑了一下,是手心出汗了。
打開門,兩人眼前閃過一片幽幽的藍芒,緊随而至的,是刺耳的風鈴聲,那聲音尖銳而綿長,讓人不寒而栗。
一個穿着校服的女孩出現了!
她的身體嬌小,烏黑的發絲沾着血彎彎繞繞。白膩膩的面,太陽穴上還有個血洞,粘稠的血液從洞裡滑至下巴,嘴唇像染了紅石榴般嬌豔。
她就那麼突然出現在門口,然後慢慢地往回飄走,不見蹤影。
等女孩走了,林不凡發現步繁正抓着他的胳膊,力道不小,還挺痛的。門是步繁開的,想來是被吓到了,他一把握了上去,捂了捂對方冰涼的指尖。
步繁似乎才回過神,“這女孩,” 他清了清喉嚨,說道:“仔細一看,其實長得特别漂亮啊。” 林不凡還以為他是有什麼發現,對他的嘴硬頗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