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奎爾就頂着通紅的嘴饒有興緻地插話：“真的？嘶——長得像他這樣的，嘶——應該挺少見的吧？”
“嗯，所以我印象還挺深刻的。”
“什麼時候的事啊？”
“五六年前的一場婚禮上。”服務生真誠道，“他是新娘。”
在這絲毫不具備華國人應有委婉的發言落下後，所有人瞬間沉默了。
服務生像感受不到這詭異的氛圍，收好空盤子，淡定地點頭緻意：“請慢用。”
然後就走了。
諾亞還盯着番茄鍋裡咕嘟咕嘟翻騰的蝦滑。他一擡頭，就見一桌人盯着自己，腦袋上不由冒出了個“？”。
阿奎爾第一個反應過來，大驚失色：“誰啊，騙這種傻孩子結婚，不覺得像犯罪嗎？！”
埃澤爾：“你罵誰呢？”
“新娘？男的？”賈斯珀的關注點在其他地方，他興緻沖沖地問諾亞，“你喜歡女裝嗎？”
諾亞：“？”
諾亞滿臉茫然，聽兩人七嘴八舌地嘚啵了一通，才理解他們在說什麼，頓時努力解釋：“我沒有跟别人結過婚，埃澤爾是第一個。”
埃澤爾愉快地揉揉他：“我也是哦。”
阿奎爾本來也隻是開開玩笑。他咕嘟咕嘟灌了幾大口酸梅湯，評價這一對散發着青澀初戀氣息的黏糊小情侶：“看得出來。”
他咂咂嘴：“說起來，小諾亞啊，你今年多大了？”
諾亞愣了一下，搖頭。
阿奎爾聳肩：“好吧，好像也不是很意外。”
“雖然不知道你在不意外什麼，但我還是挺意外的。”
埃默裡的聲音響了起來。
她身上系着圍裙，手上端着小料碟，正站在服務生剛剛站着的地方，單手叉腰瞪着他們。
“你們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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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在論壇裡認識的，她在那個論壇很有名的。我在某個帖子裡回複了她，沒想到她居然也回複我了，然後我們就聊上了。”
“等發現我倆在同一個城市，我們就決定面基了！”
回程路上，埃默裡說着說着，還是忍不住吐槽：“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都不知道你們在緊張些什麼。”
埃澤爾：“你就當二号難得給自己放假，閑得沒事幹吧。”
阿奎爾抗議：“明明最開始是你提出這個計劃的！”
“有嗎？我隻是說去接九号放學。”埃澤爾一臉無辜，“之後不都是你自己發散的嗎？”
阿奎爾：“哇，這就把自己摘出去了？”
賈斯珀悠閑地走在埃默裡邊上，搖頭歎氣：“我終究隻是哥哥們play的一環罷了。”
“不過這店還蠻不錯的。”阿奎爾摸摸肚子，“下次還來。”
埃澤爾一針見血：“還說别人茹毛飲血，結果吃腦花吃得最多的是你。”
阿奎爾假裝沒聽見。
他們繼續聽妹妹分享：“對了，她還說要邀請我去桌遊店玩！”
埃澤爾：“什麼時候？”
埃默裡：“明天晚上，在中心商貿大廈，她給我發了電子邀請函，說是一個很有經驗的kp組的局。”
她打開手機：“還可以帶一個朋友去呢，你們有誰感興趣嗎？”
“不。”三個哥哥異口同聲道。
阿奎爾：“唉，哥哥老了，小年輕的娛樂還是算了吧。”
賈斯珀：“跟埃默裡玩太無聊了~”
埃澤爾：“謝邀，陪男朋友。”
埃默裡扁扁嘴，可憐巴巴的目光落到了諾亞身上。
“？”諾亞回以她疑惑的眼神。
埃默裡慫恿他：“别管這個埃澤爾了，跟我去跑團吧。”
埃澤爾：“哎，我還在這兒呢。”
諾亞想起來什麼是“跑團”了。他問：“會有偉大的克蘇魯嗎？”
埃默裡：“呃，這個倒不一定。”畢竟是人家的團。
諾亞“哦”了一聲，失去了興趣。
備受寵愛的埃默裡轉瞬間喪失了哥哥們的寵愛。她盯了他們一會兒，氣鼓鼓地收起手機：“哼，不去算了，我去邀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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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埃澤爾剛從熱氣氤氲的衛生間裡出來，就被諾亞盯住了。
埃澤爾擦頭發的動作一頓，走到床邊坐下：“怎麼了？”
諾亞湊過來，熟練地低頭抱住他，鼻尖蹭蹭埃澤爾濕漉漉的發尾。
“你還很暖和，眼睛和頭發都很好看。”諾亞開始念叨起來，“很厲害。對我很好，很溫柔，親吻的時候很舒服……”
埃澤爾愣了愣，聽他說了一會兒，才回憶起出租車上那個沒下文了的問題。
他頓時有些好笑，把毛巾随手擱到椅背上，擡手摟住諾亞。
“喲，還挺自覺嘛。”他笑道，“我都快忘了。”
諾亞眼睛亮晶晶的：“那可以有獎勵嗎？”
埃澤爾順遂地親了親他的嘴角，見他滿足地眯起眼睛，不經意道：“除了那個‘父親’，你還有别的家人嗎？”
諾亞有些疑惑，搖搖頭：“不知道。”
埃澤爾沒再問下去。他摟着諾亞的手臂稍稍用力，帶着他一起倒在床上。
“感覺今天怎麼樣？”埃澤爾側躺着問。
“開心。”諾亞的語氣不算明顯地上揚了些，“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他說着，似乎對埃澤爾的睡衣扣子起了興趣，湊過去搗鼓起來。
埃澤爾看着他，任由他解開自己的領口紐扣。
“是嗎？”他感受着指尖若有若無地蹭過鎖骨的酥癢，“覺得什麼最有意思？”
“你。”
埃澤爾一愣，沒想到聽到的會是這個。
諾亞手指向下，繼續專注地解第二顆紐扣：“你說話的樣子，還有表情，和跟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不太一樣，但是都很吸引人。”
第二顆扣子解開了，皮膚表面觸碰到微涼的空氣。
“我看着你的時候，胸口裡面不知道為什麼癢癢的，滿滿的，有點開心，好像多了點什麼東西。”
諾亞說，繼續往下。
當他的手指碰到第三顆紐扣時，他的手腕被“啪”地握住了。
諾亞呆了呆，擡眼，對上埃澤爾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