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台山離飛花山莊不是多遠,待到了地方,丹元子停下馬車。
“孟門主,前面就到飛花山莊。”
孟黎清走下馬車,擡眸就見到熟悉的山莊大門,這裡是她和花霧心親手搭建,耗費十年有了今日的模樣。
同樣,她也是飛花山莊的半個主人。
丹元子沒有打算繼續跟着孟黎清,便打算和孟黎清告辭。
“孟門主,你接下來要去哪裡?”
孟黎清知道丹元子神出鬼沒,這次她回來定然要消失很長的時間。
“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該會在七絕閣再見面。”
雖然不知道老家夥要去哪裡,但他肯定有辦法混進七絕閣。
丹元子沒有否認:“那我就在七絕閣恭候孟門主了,想來到時定有一番熱鬧可看。”
有孟黎清在的地方,肯定少不了大事發生。
說完他瞥了一眼後方的宋慕白,靠近孟黎清身邊道:“你交代的事情我都弄好了,這次可多虧了孟門主出手,正好我也可以去收賬了。”
孟黎清知曉他說的收賬是指什麼東西:神色略微凝重道:“泫青密寶的線索拿到後,加上你手裡的還不知道能不能湊成完整。”
從千年前開始,丹元子就一直尋找泫青密寶的下落,曾經孟黎清也幫着他留意過。
丹元子抓住機會道:“這剩下還要靠孟門主了,七絕閣應當還有一份線索,你與七絕閣……”
提起七絕閣,孟黎清笑容收斂了幾分,語氣低沉道:“七絕閣我會去,至于泫青密寶,果真出世,我定然不會錯過。”
得到孟黎清這句話,丹元子頓時放心了,對于孟黎清他是絕對信任。
唯獨不放心就是另一件事:“那你是讓宋家小子跟着你?”
孟黎清點頭:“先跟着我,你去宋家記得不要透露我回來的消息。”
“明白明白。”丹元子連聲答應,随即坐上馬車離開了這裡。
宋慕白識趣沒有打擾他們談話,待丹元子離開他才走到孟黎清跟前。
“元老不跟我們一起嗎?”
他剛被丹元子拔過毒,面色微微蒼白,好在吃了咚咚果後恢複了不少。
孟黎清擺擺手不在意道:“他呀,估計去尋找什麼毒物了,這些年辛苦他為我守山了。”
她明白這些年丹元子沒有離開安陽城的原因,下山後,她就想來看看這個老頭子還在不在世,順便打探一下近來的消息。
兩人來到飛花山莊門口,孟黎清擡眸望向門匾上鋒芒畢露的四個大字。
飛花山莊。
宋慕白同樣擡頭看去,這牌匾被保存的很好,上面的字迹如新,鸾漂鳳泊,可見寫出來這字的人生性灑脫。
他轉頭看向孟黎清,道:“上面的字是你題的。”
“自然。”孟黎清傲然回道,還未走到大門處就被守門的家丁攔住。
“你們是什麼人?可有拜帖?”
孟黎清從前進入飛花山莊和自己家一樣,哪裡會被人攔住,直接開口道:“我要見你們的莊主,花霧心。”
其中一個家丁不耐道:“哪裡有什麼花霧心,你連我們莊主的名字都不知道,該不會是來找事的吧!”
什麼,沒有花霧心?
此刻孟黎清不由得懵住,飛花山莊的莊主怎麼不是花霧心還能是誰?
宋慕白突然出聲代替她回答:“麻煩通禀一聲花霧月莊主,就說清台山有故人前來,她會知道是誰。”
那家丁見宋慕白頗有禮貌,一副大家族子弟的模樣,怕是莊主的客人,讓他們在這裡等待片刻,轉身就進了山莊。
孟黎清一言不發拽住宋慕白的胳膊,眼底透着一股涼意。
宋慕白随即低聲回道:“我在山上沒有告訴你,是怕你難過,其實花霧心在八百年前就已經逝世,現在的莊主,花霧月是飛花山莊第五代莊主。”
孟黎清慢慢松開手,閉上眼遮掩住眼底的悲恸,心中更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千年過去,故友已逝,隻有她還停留在過去,以為像是往日一樣,一下山就可以見到小花花。
她可以悠閑躺在飛花山莊,一邊喝着小花花釀的酒,一邊閑談。
歲月無情,是她錯過太多了。
宋慕白還在擔心孟黎清承受不住,不想過了片刻,孟黎清重新睜開眼睛,看起來像是什麼事都未發生,可眼角泛着微紅抹之不去。
此時花霧月接到家丁的通傳已經走到了門口,對于清台山她是再熟悉不過。
從祖上所傳,飛花山莊就是因清台山而建立,深受庇護,才能在此紮根。
可自從孟黎清消失不見,清台山封閉,再無人可登山,也與飛花山莊失去了聯系。
花霧月半信半疑走出,望向台階下方的人詢問:“不知兩位是清台山何人?”
“你是花霧月?”孟黎清得到對方點頭後,自報身份道,“清台山,孟黎清。”
說起來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自報家門過,走到哪裡無人不識她。
一聽到這個名字,花霧月震驚不已,仔細打量了孟黎清一番,依然不是很相信:“姑娘,你可知孟黎清這個名字不是誰都能冒充,這個名字的份量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