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惡魔見過許多旁人的死亡

是悲天憫人的聖父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握緊手中的十字架，貧民窟裡出生的小孩喃喃叫着從未見過的難産死掉的母親閉上雙眼，作惡多端的壞人有的安然死去，有的卻痛苦的在病床上瞪大不甘的雙眼。

男人、女人、孩子，世界上無外乎就這三種人，無論好人壞人，他們死的時候也沒什麼不同，唯一的區别可能隻是“笑着”死去和“哭着”死去了。

艾莉亞想

人似乎是這世上最可悲的生物，他們仿佛站在食物鍊頂端，卻又脆弱無比，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是Son of God，是黃金時代的蓋茨比，是最特殊的一個，可真相多麼殘忍，地球離了誰都能轉下去，就像大洪水之後還有新人類一樣，這世界上就不缺人類，連上帝也不在乎會有幾次人類滅絕。

“托尼。”她微笑着擁抱着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托尼總覺着她最近很溫柔，有點像那種畫上的聖母一樣……或許是他真的要死了，才有這種感覺。

他沉默着，輕輕把她摟到懷裡，像對待什麼稀世珍寶一樣——事實上他對那些珍寶都不見得有對她溫柔，總之他們擁抱在一起，氣氛好的不得了。

今天是個雨天，外面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早些時候更大，洛杉矶是典型的地中海氣候，就算是快要到冬季也不見得有這樣大的雨，更何況現在才五月份，托尼才從外面回來，身上帶着一種沉悶的雨水氣息。

艾莉亞一向是更喜歡貼貼的那個人，她總是這樣，毫無顧忌的就可以鑽進另一個人的懷抱，然後随便是親吻還是什麼更親密的動作，她總能把這些黏黏糊糊的暧昧玩的很好。

雖然他偶爾會嘲笑她笑個長不大的孩子，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托尼已經習慣于一低頭就能親到她的臉頰，然後把她抱在懷裡工作了。

可怕的習慣

他今天心情很明顯的不太好，艾莉亞不知道是為什麼，不過大概意識到是他去見了伊萬。

“我應該把你送去上學。”托尼疲憊了面容，又一次說。

“這就意味着你想和我分手。”她仍舊溫柔的撫上他的臉，說出口的話卻略顯冷淡，“你想嗎？”

她反問他。

“不……”托尼急促的吸了口冷氣，他已經快對她這樣随意的态度PTSD了，“艾莉亞，别離開我。”

“good boy.”艾莉亞滿意的勾起唇，像獎勵狗狗那樣，拍了拍他的腦袋，然後威脅的說，“你最好是。”

“不然你就給我等着。”

“……”

她清晰的聽到對方的胸膛在震動着，托尼不知道為什麼笑了，他的手指插進她的發間，低下頭來咬着她的嘴唇。

“别這樣對我，艾莉亞。”她有時候會忽略他也是個久經情場的浪子，但事實是，托尼·斯塔克可以輕易讨好一個女人，他的手指挑開她的扣子，探進她的衣服。

“你總是沒有心一樣。”他似是抱怨的說，然後把那傲慢的頭顱低下去，埋進她的胸.乳之間。

“不這樣會很痛苦。”艾莉亞臉頰泛起紅來，忍不住用力抓着他的頭發，不知道是推拒還是想要更多，她閉上眼睛，又很快睜開，雙手改為半摟着他腦袋的姿勢，“我遇見過太多分别了，托尼，比你想的還多，太在意會很痛苦的，我甯願冷漠一點兒。”

“那你真正愛過什麼人嗎？”托尼把她抱到桌子上，仰頭盯着她的眼睛看。

她隻是眨了眨那布滿霧氣的眼睛，露出了一點回憶的神情。

“我希望我有真正愛過什麼人，不然那就太殘忍了。”艾莉亞稍稍攏上自己的衣服，然後俯下身來親了親他，含含糊糊的回答道，“我不記得了，應該有吧，我小時候愛過很多東西，不記得有沒有人了。”

“所以你從沒愛過我？”他硬要摳字眼。

“你再犯賤試試？”惡魔毫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都說了我要是不愛你根本不會和你繼續搞在一起了，不要鑽牛角尖，不然别怪我現在就把你踹了，詭計多端的老男人！”

“我真讨厭你……”托尼嘟囔着，又認命的低下頭去，含糊的說，“我一點都不老。”

她沒有回答，他忍不住向上看去，和她有些失去焦距的落在他臉上的眼睛相對，或許艾莉亞自己都沒注意過，她這樣從上方俯視别人的時候，面容就像壁畫上的聖母，慈悲又無情。

恍惚間，托尼看着她臉上痛苦又似愉悅的神情，蓦地有種自己把神拉下神壇的錯覺。

“痛。”她發出一聲哭音，讓他回過神來，終于松開口，又安撫性的親了親那，卻讓她抖了一下。

艾莉亞的嘴巴微張着，眼裡湧現出些許淚水，但還是摟緊他的腦袋，像懵懂的少女面對一個黏人的小孩，純潔又充滿天然的母性。

沒人能不對這樣一個淫.靡又聖潔的場景心動，托尼硬邦邦的想。

他的手掌不自覺的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平坦的、柔軟的，如果……

“不要想那些奇怪的東西。”艾莉亞被他抱到床上去，随便穿上的托尼的黑襯衣已經完全散開，襯得那牛乳一般的肌膚和上面的紅色愈發淫.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