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悅池前半生遇到的困苦多不勝數,這也教會了她,輕易不做賠本的買賣,而且她也不想被人罵是大怨種。
她頓了一秒,直接罵道:“你臉大!滾吧。”
随後一屁股拍在床邊,憤憤然地輕啧:“不就一夜不睡嗎,那咱們就耗着,今晚上我不僅不睡,明天的老宅我也不去!”
殿殊邪睨着她,随後點點頭:“呵,可以。”
“那你耗着吧,我去洗澡準備睡覺。”
說完,起身踩着五厘米高的紅底高跟鞋去到衣櫃前,這衣櫃裡還有之前複悅池給她買的衣服,雖然她不屑于複悅池的東西,但現在此時非彼時。沒其他衣服可穿了。
她打開衣櫃從裡面挑了幾件真絲睡衣在身前比了比,選了一臉順眼的,看是差不多大小尺寸的才挂在臂彎處,關上了櫃門。
走過複悅池身邊時,殿殊頓了一下,好似想起什麼一樣偏頭說:“我沒有打地鋪的習慣,如果你想好好睡一覺的話,麻煩你打個地鋪吧。”
“你臉大!”複悅池猛一拾起腳邊的枕頭就往殿殊臉上怼,“你敢讓我打地鋪?你去死吧你,從小我就沒打過地鋪!”
這話說的倒是真的,現實中複悅池身體除了娘胎裡自帶的體寒之外,父母出事那段時間更是把身體哭傷了,後來用剩餘的錢斷斷續續的養着,總沒見什麼成效。平常時多注意一下也不會出現什麼問題,一到冬天發燒感冒接二連三地上來,身體有一段時間差點吃不消,暈死在床上,還好被朋友發現了。
要是讓人遇到這樣的事,一定會心有餘悸,但是複悅池醒來時想的第一件事卻是,她怎麼不在那個風雪載途的數九寒天裡燒死。
這個世界像一洞魔窟,揮之不去的邪惡,數之不盡的痛苦,如影随形,不斷消磨單薄的意志,損耗脆弱的身體。
人為希望而生,卻被世界耗死,大部分人還沒有死得其所。
複悅池思考了很久,除了解脫,暫時還找不到其他可以撫慰自己心靈的東西。
就算擁有别人終其一生都在追尋的東西,她也還是陷入在痛苦的事情中。就比如現在,身在《閃開,女神操~我》這本小說中,雖然身份高貴家裡有公司,還能住别墅,可還是要被大女主殿殊的欺負,要被逼迫着睡地闆。
真特麼操蛋!
殿殊把枕頭擋掉後,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像是在品鑒寶物一樣,仔細又專注。
“如果你非要跟我精神内耗,首先我覺得你比不過我,其次我覺得沒必要。”
“你現在雖然是誓死不從的模樣,骨子裡卻比誰都希望我睡在這張床上吧,複悅池?現在,我如你的意了,你就别再裝了,怪累的。我們睡都睡過了,你現在再一副貞潔烈婦的模樣就挺搞笑的,知道嗎?”
殿殊不知道到什麼,突然伸手挑過她垂在胸前的一縷長發,在指尖饒了一圈,輕輕湊到鼻尖嗅了一下,随後嫌棄一樣扔掉。
她哼笑一聲說:“其實那次在醫院把你壓在身下時我就想說了,下次換個香水吧。這種香水并不契合你,折涵用這款香水是因為她長相甜美幹淨,這種花香型香水更襯她,而你,不管是長相還是脾氣都跟這款香水完全不搭。有樣學樣是好事,路走歪了,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擺正的。”
她啪一聲打掉殿殊的手,瑞鳳眼微微眯起,厭惡的看着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
“殿大小姐,你别以為你很了解我,我喜歡什麼讨厭什麼是由我自己決定的,你管這香水适不适合我,我用香水取悅的是我自己,而不是你!還有你别一口一個複折涵,你真愛她?你愛她你會跟我結婚?利益面前她算個屁!現在你還不是跟我結婚選了聯姻,現在我用你剛才的話回敬你。”
複悅池緩緩站起身,對上對方那雙隐忍深邃的眼睛:“殿大小姐,這婚都已經結了,就别在這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裝什麼情聖了,也挺搞笑的啊!不過想想也知道,以你這審美死絕了的眼光,估計也就隻能看上複折涵那樣寄人籬下的賤人,你……”
“啪!”
一聲亮麗的脆響,讓耳邊嗡鳴四起,一陣陣酥麻透過年輕白嫩的皮膚傳到臉部。
複悅池被這毫不留情的巴掌給打懵了,耳邊還有隐忍克制的嗓音在挑釁她,叱責她,怒罵她。
她幾乎都已經快聽不清了。
殿殊聲色俱厲地說:“第一、我的事豈容你來置喙。第二、就是因為你媽的暗地施壓明面暗示才導緻那群新貴紛紛都低看折涵一等,她在你面前也受了不少氣,如果不是由你爸和我護着,怕是早有人為了讨好你,把她一層皮給剝下來。事到如今,她手也傷了,也沒和我在一起,你還羞辱她?複悅池,人是有底線的,你特麼的别太過了!”
空氣蓦地凝滞——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
yyds系統的終端頻控在瞬息間成了一灘詭異的血色,刺眼的血光像風雨欲來的災難一樣,刹不住,也擋不住。yyds瘋狂了,它變成了空間中最閃耀,最奪目的那顆紅星。
此時,它因複悅池而閃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