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不大不小的“友好交流”恰好吸引了周圍賓客的注意,他們還未來得及感歎阿爾斯家族的财力雄厚,就見那隻雄蟲攬住了阿爾斯家主的腰,将他摟進自己的懷中。
衆貴雌心中均是一顫,要知道雄蟲均喜殘暴,這樣溫柔的動作那便是連奧古斯閣下也沒有在這樣公衆的場合做過啊!
因為自诩地位與基因優秀的雄蟲認為這樣溫柔的對待雄蟲,隻會相對的降低他們自己的地位。
角落裡,塞裴指尖輕滑酒杯邊緣,引起紅色液體一陣動蕩。
“那位少将的性格确實少見,怪不得你這麼護着他。”
塞裴旁邊,諾拉兩條修長雙腿交疊,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慢慢悠悠的說出這麼一句怎麼聽怎麼古怪的話語。
塞裴微微歎了口氣,轉身面對着這隻死皮賴臉坐在這且把他的部下們都給趕走的雄蟲。
“大皇子,文然少将是我的部下,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諾拉眯起眼,酒紅色的眸子在略顯幽暗的角落魅惑的讓塞裴心驚。
他直起身子,緩緩靠近塞裴,面上的神情似笑非笑,“長官,您想試一試在下嗎?”
溫熱熟悉的氣息在塞裴周身湧動,一股看不見的酒紅色信息素緩緩在塞裴的後頸摩擦,塞裴覺得自己劇烈的心髒似乎是要跳出胸腔。
蓦的,諾拉伸出兩根手指在塞裴額前彈了一下,塞裴驟然回神
他震驚的捂住自己的額頭,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罪魁禍首,眼中是自己也不曾察覺的惱羞。
塞裴猛然站起,冷聲向這位不着調的皇子請退。
“我該去緻辭了,願皇子開心。”
說完,便逃也似的走了。
諾拉稍微盯了會兒那背影,便轉手就将那杯塞裴拿過的酒杯拿了起來,慢慢的将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文然拉着甯在蟲群中穿梭,引得一群蟲紛紛側目。
我的蟲神呐,多麼浪漫的牽手啊!
我也想,我也想!
部分貴雌這樣想。
但事實上遠沒有那樣的雄情雌意。
文然在與甯調笑一會後,這才發現自己忘了那群部下們,還有元帥叮囑的事情。
所以,他忙拉着甯在偌大的宴會廳中來回奔跑,倒是把那隻喜歡用鼻孔看蟲的雄蟲甩的老遠。
甯身子弱,沒跑幾步就喘的不行。
他擡起手搭上文然拽着自己的手面,很快,文然便慢了下來。
甯心中一顫,他還沒有開口,雄主就已經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了,他好感......
文然輕輕地将他扯到與自己并肩處,微微側過身讓甯看到自己身後的身影。
“阿爾斯大人您安好!”
軍雌總是豪爽耿直,他們第一次正式見到長官的雌君,自然要正式一點。
于是,在文然把甯領過來後,他們便排成一行,齊齊對着甯彎腰問好。
甯驚訝于軍雌的熱情,他見慣了酒場中的谄媚讨好,倒是對這群一見面就袒露真心的軍雌們顯得有點應對無能,剛才那份氣勢蕩然無存。
他朝着軍雌們笑了笑,盡量的溫和有禮的問了好。
文然一臉微笑的站在旁邊,明顯是對這樣的歡迎儀式感到十分的滿意,他一臉穩如老狗的模樣,擡手捂嘴忍笑咳了聲。
“好了,坐吧,元帥的緻辭開始了。”
被金光鋪滿的台面上,元帥在其上侃侃而談着這次戰事的勝利,文然對此類活動并沒有什麼興趣,比起這樣,為什麼不在家中抱着雌君看星星看月亮呢?
所以,當文然聽到自己被喊上台時,顯然微微一愣。
悠揚的小提琴自空中傾瀉而下,原本不甚在意緻辭的衆賓客們此時都罕見的一緻的向台上看去。
那名雄蟲是少見的冷硬俊美,甚至可以與大皇子相媲美。
文然站在台上,沉默了一瞬,前世他做指揮官,對于這種場合從來都是扔給自己的副官,他并不是很想在台上慷慨激昂,淋漓盡緻的訴說着戰争的痛苦與成就,因為活下來的蟲從來都不配去評價。
“戰争殘酷,和平值得珍惜。諸位今晚愉快。”
前後不搭的話語,聽起來卻是莫名的諷刺。
這寥寥幾個字,說進了軍雌心中,他們頓時低頭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