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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甯可信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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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年長了尚澤世好幾歲,郁涵和栾懿聽聞“礦難”背後的事情之後,反應也很強烈。

如若不是有太宗的遺诏保命,端郡王僅憑私吞金礦這一項罪名,就能去見尚家的列祖列宗了。再者,五十五個人慘死,到底不是小數目。

等二人的心情平複,尚澤世把尤意情不惜與家人斷絕關系也要來禦前替人鳴冤的事情說了出來。

剛說完,尚澤世就有點後悔。因為郁涵和栾懿都很好奇尤意情是怎麼進宮的。為了解釋,尚澤世隻能再把做夢那套說辭搬出來。

幸好“先帝托夢”的借口屢試不爽,二人對此深信不疑,還相當認可尚澤世當初派鐘顯去靖州的決斷。

說來,這個決斷其實算是弄巧不成拙。

如果尚澤世沒有讓鐘顯去靖州打探尤意情,如果鐘顯沒有自作主張去尤家,如果尤意情沒有認出鐘顯是從皇宮來的,這三個假設裡隻要有一個成真,出銅縣的“礦難”就很可能永遠都是礦難了。

而改變這個結局的人裡,尚澤世無疑是寫下開頭的人,也注定會成為寫完結尾的人。至于尤意情,尚澤世知道他不可或缺,卻不敢斷言他的結局會如何。

眼下,尤意情的結局顯然不是重點,重點是如何調查早已拍闆定案的事情。

既然要重查出銅縣的“礦難”,首先,去那裡是毋庸置疑的。身為丞相的郁涵,很難抛下大堆公務去出遠門,适合這趟差事的隻有栾懿。

對此,栾懿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公而忘私得尚澤世都有點過意不去。剛知道倆人在一起多年,就派走其中一個,确實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其次,派遣京官去地方得“師出有名”,還不能明晃晃地沖着調查“礦難”而去。

三個人起初都沒想出合适的理由,最後還是郁涵靈光一現,建議:與其避着礦難,不如利用礦難。

出銅縣的“礦難”已過去約一年的時間。現在,朝廷以“視察礦洞的安全管理工作”和“回訪罹難礦工家屬的生活”為由,派遣欽差過去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甚至都不必在早朝上征求群臣的意見,因為栾懿所掌管的監察部門獨立于六部之外,直接聽命于作為皇帝的尚澤世。

想通這些事情之後,尚澤世倍覺振奮。

這時,栾懿提了一點,是尚澤世一時沒能想起來的。

“以防萬一,陛下最好派些人手保護尤氏和具家人的安全。”

具臻既是當事人,也是最重要的人證,需要被保護起來,自不必多言。

尤意情雖未直接參與出銅縣的“礦難”,卻因救下被流放的具臻而與案件有了斷不開的聯系,且又是知曉案情諸多細節的鳴冤人,對于端郡王和邝義而言,也是眼中釘、肉中刺般的存在。

宮裡的侍衛都是實名在冊、每日核對上崗的,一旦調派他們出宮執行任務,勢必會打草驚蛇,禁軍的士兵就更不用說。因此,尚澤世能動用的武力,隻有暗衛處的人。

“讓鐘顯的手下過去正好,就當鍛煉他們出外勤的能力了。我好幾年沒出過京城,想必他們也憋屈。”

由于栾懿在口頭上謹遵為臣之道,郁涵也跟着恪守禮節,以緻于尚澤世隻能配合他們一起君君臣臣。

“陛下,尤氏如今在京城何處落腳?微臣出發前需要暗中去見他一次,獲悉更多細節,才好在出銅縣展開調查。”

栾懿提問的時候,尚澤世本想從果碟中拿個蜜橘吃,嘴上一忙着回答,手裡的動作就停下了。

“鐘顯把他安排在悅賓客棧了,你要見他的話,還得讓鐘顯帶你去。你也知道,鐘顯有好幾張臉皮,在宮外和宮裡長得不一樣。到時候,認準我的令牌就行。”

“微臣遵旨。”

說完話,尚澤世看到手邊已經有兩個剝好的小蜜橘。橘絡被剝得幹幹淨淨的,果肉表面絲毫未受損。

隻有耐心又手巧的郁涵才能做到如此,連經驗豐富的宮女都要甘拜下風。

“還是郁姐姐深得我心,知道我讨厭橘絡,每次都能剝得一根兒不剩。”

尚澤世一邊說話,一邊将兩個小蜜橘都塞進了嘴裡,兩邊的腮幫子立時變得鼓鼓囊囊的,像個吃花生的小松鼠。

結果嘴巴一下沒兜住,兩股橘汁從裡面流了出來。尚澤世忙用袖子阻流,這才不至于讓橘汁滴到衣襟上。

也就是當着郁涵和栾懿的面,尚澤世才敢吃得毫不講究。因為她知道,那兩個人既不會笑話她沒吃相,也不會規勸她學文雅。

尤其是看着她長大的郁涵,更是清楚她從小就愛這麼吃蜜橘。

“陛下請用,”郁涵把自己的帕子遞給了尚澤世,“蜜橘雖甜,但陛下是易上火的體質,一日所食不宜超過兩個。”

“知道啦,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貪吃的小娃娃了,郁姐姐不用擔心。”

擦完身上的橘汁,尚澤世忽然想起自己漏講了一個事。

“對了,尤氏說他去年七月曾派人到闵親王府送過一封匿名的告密信,至今未得到回信。我也不曾聽闵親王提過告密信和出銅縣礦難的事情,你們有何看法?”

說出這些話時,尚澤世其實已經有了決策,但這并不妨礙她想聽到兩個左膀右臂的意見。

郁涵和栾懿,一個沉思,一個皺眉。尚澤世不打擾他們思考,自顧自地喝茶。

良久,栾懿像是有了定論,緊接着,郁涵似乎也想好了。

“栾大人請講。”

“郁相先請。”

好生有禮的二人,聽得尚澤世直膈應。

“都許諾将來給你們賜婚了,你們還如此生分地稱呼彼此。”

尚澤世的嗔怪使得郁涵和栾懿雙雙愣住。兩個人面面相觑的,不知如何改口的樣子。

“我不在的時候,你們是如何稱呼彼此的,此刻就還怎麼叫。”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不照辦就不妥了。

終是栾懿先開口叫了聲郁涵的小字——“有容”,然後郁涵回了聲“懿郎”。

心裡美滋滋的尚澤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對二人道:“我覺得你倆想的應該差不多,要不試試同時說出來,看究竟對不對得上。一、二、三……”

“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事實證明,尚澤世沒有猜錯,郁涵和栾懿真的想到一塊去了。

“闵親王素來疼愛陛下,這樣說他老人家或許會傷您的心。可臣下有義務警醒聖上,懿郎和我考慮的應該都是最壞的情況。”

郁涵說完後,把目光轉移至了旁邊的栾懿臉上。尚澤世能看得出來,郁涵很笃定自己的判斷。

實際上,栾懿接下來說的話也證明了他沒有辜負郁涵的期望。

“有容說得沒錯,身為臣子,自當為陛下考慮一切不利的情況。面對金山的誘惑,縱使賢明如闵親王,也不能排除貪污的可能性。他收到告密信後對陛下無所表示,可能是包庇同犯的緣故。”

看似賢良的闵親王和貪婪的端郡王實則乃一丘之貉,尚澤世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可能性。

隻不過,在和生身父母的關系變得淡漠以後,最能讓尚澤世感受到親情的長輩就是闵親王這個二舅,連太後都比不上他。

和太後相處時,尚澤世能做到尊敬,卻無法産生自然而然的親近,這點和先帝是一樣的。

此外,尚覺香當年是被尚澤世連累才染上時疫、不治身亡的。出于這層原因,尚澤世一直對闵親王感到很内疚。

因此,無論基于哪個層面,尚澤世都難以把慈愛的闵親王視作壞人。

“闵親王或許有自己的考量,所以什麼都沒有同我講。他那麼和善的一個人,我相信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栾懿像是算準了尚澤世會這麼說,馬上就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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