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隐拿着劍就要向他攻去,他往後退了幾步,繼續道:“在下都說了,在下是來觀賞表演的,殿下何必大打出手。”
清,隐可不理會他的這一番話繼續向他攻去,顧亦安察覺他看着自己與其對視上,“看來今日是無法與殿下相談甚歡了,不過咱們來日方長。”
說完那人就飛身而去,清,隐正欲去追被顧亦安攔下,“别追了,你們殺不了他。”
顧亦安說得笃定極了。
二人有些挫敗,跪在他面前道:“清,隐護主不力,請主子責罰。”
顧亦安臉色難看極了,他最見不得這兩人動不動就請罪。
“起來吧。”
兩人還想說些什麼,就聽到樓下許安的聲音,“公子,公子。”
顧亦安往樓下探去,正是許安在尋他,身邊還有一個孩子,仔細一看真是小和尚。
他回頭對兩人厲聲道:“喜歡跪着就回宮中去跪!”
許安玩得正歡,清,隐二人就不見了,沒一會他的衣角被這小和尚拉住問他公子呢,他便帶着這小和尚一起尋自家少爺。
顧亦安忽然就落在他的面前把他吓了一跳,“少……少爺,你去哪了啊。”
一會清,隐也落在了顧亦安的後面,許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聽到顧亦安肅然道:“沒去哪,你帶着這孩子去買糖吃,一會結束了我們就回去。”随即又道:“隐跟着他們。”
許安并未多想,隻當顧亦安怕尋不着他們。
顧亦安想不出來那面具人是來幹嘛的,要殺他卻廢話連篇,要擒他也無所作為。
總不能真令他所言,他是來看表演同顧亦安來打招呼的吧,顯然這個解釋更加的荒唐。
“主子要調查一下那人嗎?”清向顧亦安詢問道。
那人除了無禮以及口不擇言之外看上去沒有别的心思,更沒有殺心。
這事也不足以讓顧亦安挂在心上,他道:“不用。”
要真的想來殺他,抓他,放馬過來,等真的殺得了他抓得住他,他顧譽悉聽尊便!
清似乎還有些擔憂,顧亦安不輕不重看了他眼,細聲安慰道:“不必放在心上,我沒那麼容易出事。”
清剛要開口,顧亦安便堵住他的話:“多想無益多說更無益,我不喜把話重複多遍。”
清悶聲道“屬下知道了。”
事發突然,卻也沒壞了顧亦安的興緻。
許安正要帶着小和尚走,小和尚卻掙開許安的手,朝着顧亦安跑來,一把手抓住了顧亦安的衣袖,孩子身量不高,顧亦安被他扯着傾了身子。
顧亦安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便跑來一片嫩綠色,同時還聞到了同香煙混雜在一起清晨露水的味道,然後便是臉上一涼,露水弄在他的臉上。
“廟會上祝福的柳枝,我給你留給你的,錯過這個相當于白來一場了。”他聽到孩子這麼說道。
顧亦安下意識便是道謝:“多……”
但未說完便被小和尚打斷:“才不要你的謝謝呢,不過是師兄說無功不受祿罷了。”
他說的是顧亦安給他糖的事。
小和尚帶着幼稚同時又有幾分道理說着話。
顧亦安有些莫名想起許安小時同他說話的模樣,他的手朝小和尚伸去,孩子沒反應過來忘掉了松手,他從他手中輕輕抽出柳枝,然後微微曲下身子,用不同與方才下意識的語氣極其認真地同小和尚說,
“多謝。”
小和尚看着面前第一次見面便漂亮得讓他以為是妖怪的人,朝他慢慢湊近,精緻的臉放大也依舊美麗,他驚得微微張開了嘴,甚至沒有聽到顧亦安在說什麼。
他快速點着頭,一溜煙便落荒而逃,許安沒看懂追了上去。
沒一會顧亦安就看到了他早已忘記了的人,那人平日像避着他一般,此時卻從容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殿下。”這人正是顧亦安找了許久的慈憫。
果然一開口就讓人不爽,“今日為何肯見我。”顧亦安顯然不想給此人好臉色看。
慈憫慈眉善目,依然笑容滿面不在乎顧亦安所言:“殿下,方才是遇到了什麼嗎,此時看着有些不順心呢。”
在宮外顧亦安實在聽不得“殿下”這兩個字,一想到方才那黑衣面具人也是這麼稱呼自己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住持不必與我在這裡賣關子,一個出家人活像個算命騙子,要真的要我出錢才能夠說實話的話,我可以為臨安寺再捐一個山頭。”顧亦安直接把話說開來,清都沒忍住瞧着顧亦安。
慈憫倒是淡定,并未覺得顧亦安把話說得赤裸讓人難堪,“殿下在寺中的這些日子,小僧确實很忙,正逢廟會才有空閑同殿下道歉。”
不管真心與否,至少面子做了,顧亦安也深知得饒人處且饒人這個道理。
“既然如此,主持可以同我講講方才那話和入寺那日所言的意思嗎?”
“小僧知無不言。”
兩人在大街上站在交談實屬不太方便,找了處茶樓坐下,大家夥都去看了表演,樓裡隻剩一位小二。
“公子怎麼不去……慈憫主持您怎麼在這啊!”顯然小二認出了慈憫。
顧亦安不願拖延時間,爽快扔給小二銀子吩咐道:“不要打擾我們。”
收了銀子,小二本本分分幹起了活。
“其實殿下來之前,陛下和皇後也來過寺内。他們知曉你會來,便吩咐我把話轉交給你。”慈憫如實道來。
“那他們如今去了哪裡?”
慈憫面露難色,道:“抱歉殿下,他們未告知小僧他們的行蹤。”
顧亦安自然也沒抱太大希望問出點什麼東西來,“那哪賊人呢?”
慈憫轉了轉佛珠,佛珠彼此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音,“小僧的道行尚淺,隻能看出來那人與殿下有緣,至于什麼緣,深與淺小僧也摸不透。”他搖了搖頭。
對此,顧亦安也沉默了起來,不論慈憫所言的真假,顧亦安此時都有些氣憤和深深地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