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汪！汪！”貓才臭！
達米安無心關注貓狗的互動，他的視線投向房間的門口，并努力壓下心裡的期待，“你怎麼過來的？奧羅拉在哪裡呢？”
“喵。”在家。
利維坦将嘴裡的魔杖放到他手上，達米安拿起這根陌生的魔杖，舉到眼前觀察，“這是誰的？看着不像是奧羅拉的魔杖。”
“喵嗚！”就是奧羅拉的魔杖！你聞一下啊！
但達米安聽不懂貓語，他也沒有奧羅拉那般與利維坦心意相通，他随手把魔杖放回口袋，走出房間，提圖斯跟随在他腳邊。
“奧羅拉帶你過來的嗎？”
如果是的話，那就意味着奧羅拉不知為何知道了他們的真實身份，這是唯一能解釋她出現在韋恩莊園的原因。
達米安的心跳不自覺地加速，在腦子裡瘋狂分析現在的情況。
奧羅拉已經知道他是誰了。
不是達米安.奧古，而是達米安.韋恩。
在奧羅拉以真實身份與他達成交易時，他用的是……倒也不能說是虛假的身份，他也确實是達米安.奧古，但他懷疑這樣的解釋能撫平奧羅拉的怒火。
他都不敢想象她現在是多麼的暴跳如雷。
達米安的腳步慢了下來，嘴唇下意識緊抿。
這可不妙，他們之前的矛盾還未解決，現在他們中間又即将再添一道裂痕。
若不是他堅信就算世界上真的有更高等力量存在（他說的是真正的神之類的，不帶血條的存在。順帶一提，他不認為有），那這種力量肯定有比‘為難他’之外更好的事情要做的話，達米安會認為他在被針對。
如無意外，奧羅拉應該是專門來韋恩莊園揍他一頓的。
她很可能會在下一秒踩着高跟靴怒氣沖沖地走進來，揚起手就給他一巴掌（或者是一拳。如果過去兩個月他對她有任何正面影響的話，她都會握起一個标準的拳頭往他下颌骨打。倒也不是說他很想體驗她的下勾拳，隻是說說而已），她甚至不會先用魔法去阻斷他躲避的可能，因為她知道他不會躲開。
或許一巴掌（拳）過後她的氣就消了，然後就能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與他一起商量應該采取哪些對策去确保接下來的局面有利于他們未來合作。
或許她需要再打多兩下才會消氣，但這無所謂，達米安随便一次對戰訓練受傷引起的疼痛都比她能造成的多出許多。
無論怎樣，隻要她最後能冷靜下來聽他說話那就不算是一個壞結局。
達米安意外地發現，他竟然完全不在意奧羅拉發現他真實身份這件事，甚至有點期待。
……這當然與他喜歡（愛？不，現在還不是！）她這件事沒有太大的關系，他主要認為若是兩人的合作關系要繼續，那她發現他真實身份的時間隻宜早不宜遲。
外面再次傳來迪克的聲音，“達米安，你有看到你的客人嗎？”
那應該是迪克帶着奧羅拉過來了。
達米安心跳如鼓，抱着利維坦的雙手下意識用力，引得利維坦不滿地用肉墊推了下他的臉。他敷衍地說道：“抱歉。”
抱着盡早解決的心态，他快步走出去，“我在這裡。”
拐過一個彎，他終于看到了迪克，但也隻有迪克。
“利維坦在這裡啊，”迪克露出燦爛的笑容，走到達米安身邊伸手輕撓黑貓的腦袋，“我剛把它帶進門，還沒完全把它放到地上呢，它就一個翻身一溜煙地跑掉了。”
提圖斯不滿地撓了下迪克的褲腳。
“哦，提圖斯！乖孩子！”他蹲下來揉了下它的腦袋，沒有注意到達米安突然緊鎖得到眉頭，繼續說道：“我還擔心它會被家裡别的動物攻擊呢。”
達米安：“……它剛攻擊了提圖斯。”
迪克的動作頓了一下，“啊……那很壞了。”
“汪！”超壞！
達米安還在不自覺地往四周掃視，“奧羅拉呢？”
迪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什麼奧羅拉？她在這裡嗎？”
“……利維坦是怎麼到莊園的？”
“我回來的時候看到它一隻貓蹲在路邊，怕出事就把它帶回來了。還有，為什麼它的項圈上的電話号碼是你的，而不是那個女巫的？”
“因為她不是經常把手機帶在身邊。最久的一次，她兩天才回我信息。”
達米安接着嚴厲地看了利維坦一眼，“她知道你離開了房子了嗎？她是不是說過如果你要獨自去冒險就要先去打疫苗？”
“喵！”
所以奧羅拉并不在這裡，她也并沒有發現達米安的真實身份。
真是……真是令人松了一口氣……
懷裡的利維坦和腳邊的提圖斯似乎都感應到了達米安突然複雜起來的心情，它們蹭了蹭他，試圖用柔軟的皮毛安撫他。
迪克站起身來，“布魯斯得到了一些關于小醜的信息，現在正忙着調查。”
達米安敷衍地嗯了一聲，然後往蝙蝠洞走去。
迪克走在他身邊，試探着問道：“你和布魯斯聊得怎麼樣？”
“管好你自己。父親沒有給你分配任務嗎？居然還有精力想這些。”
迪克對達米安帶刺的回答毫不在乎，“其實你一直都擁有主動權，你知道的，對吧？”
這讓達米安終于把注意力從虛空中收回來，放在迪克身上，“什麼？”
“你回憶一下當初提姆和康納成為隊友的過程，布魯斯當初也不願意得很。你再回憶一下傑森回哥譚後做的一切的事情，布魯斯對其中的百分之七十都表達出一種抗拒到極點的态度。”
“……你到底想說什麼？”
迪克心累地歎了口氣，“我想說的是，你的猶豫隻會助長他的猶豫。”
“當你堅決地把奧羅拉歸到你的隊伍裡時，就算布魯斯再不願意，他最後也得接受這個事實。他當然還是會繼續幹蝙蝠俠愛幹的事情，監視探查什麼的，但也僅此而已。”
“更何況這件事情本來就沒有你們想象中的嚴重，奧羅拉在哥譚這幾個月都算得上遵紀守法，難不成布魯斯還會因為她是女巫就去嚴刑拷打她嗎？你知道布魯斯不是這樣的人。而且當你展現出可以護她周全的能力，奧羅拉也不會輕易就離開哥譚吧。”
達米安：“所以…，你現在在教我違抗父親的命令，并且直接把奧羅拉定義為我的隊友？”
“我其實更驚訝你沒有早就這樣做，難道你對那個女孩的感情真的影響到你的行事作風了嗎？因為通常當你真正想去做一件事情的時候，你從不在乎别人的意見或是被其中的代價和風險絆住腳步，你隻會勇往直前地去争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迪克把手放在達米安的肩膀上，輕輕捏了下，"這一直是我最欣賞你的一點，達米安。"
達米安沉默地聽完迪克的話，片刻思考後忍不住笑了一下。
“這是一個哥哥應該教導的事情嗎？”
迪克也笑了，他聳聳肩，“總得有人教吧。”
達米安把懷裡的利維坦塞給迪克，無視黑貓發出不滿的叫聲，轉身快步走出房間。
迪克費力地控制住差點翻身落到地上的黑貓（提圖斯守在迪克腳邊虎視眈眈），“你去哪？”
“去争取我想要的東西！”
阿爾弗雷德貓這時剛到達房間門口，分神看了眼它主人的背影。然後把目光放到那隻陌生的黑貓身上。
迪克：“……阿爾弗雷德…，不…等等！别！”
“喵嗚!喵！”
“喵！”
“汪汪！”
達米安對樓下的貓狗大戰毫不知情，他快步抵達畫室，目标明确地往奧羅拉的畫像走去。
動作利落地掀開遮擋畫像的布料，從畫室角落放置的箱子中翻出尺寸完美相合的畫框和刻刀等工具材料。在一頓操作後，畫室本來空蕩的牆壁上挂上了一副肖像畫。
在對畫像的位置和狀态進行了一番挑剔地審視後，達米安與畫像中的女孩對視着，有那麼一秒他從靜止的油畫中感受到一絲動人的生機。
在此刻，達米安終于滿意地勾起嘴角，“完美。”
在畫框正下方的銘牌上刻着着簡單的兩個字。
MY LOVE.
吾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