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哪個選項，他都能想象到小醜會怎麼将這件事說出花來了。

哦，自私的市長，他為拯救他混蛋兒子的性命甘願犧牲了一位有着大好前程的無辜女孩；哦，自私的市長，他放棄了他兒子的性命去保住他的官職和連任的可能性。

“那是我的兒子，戈登！那是我的兒子，你自己不是有孩子嗎？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他會想殺了小醜，他本來就想殺了小醜。但他沒時間打開那個暴力盒子，他現在得安撫市長，“現在沒有要你真的做出選擇，請冷靜下來。”

小醜就是想要市長下台，要他死，選擇哪一個選項根本不重要。

技術人員敲打鍵盤的手都快出殘影了，戈登不會說出來但是他焦急地直冒冷汗。

屏幕裡傳來小醜的聲音：“什麼叫沒有人回應？怎麼回事……”

嗯？好像事情有轉機。

這時技術人員興奮地叫道：“查到了！我通過轉播攔截的……算了，不重要，我查到了一個地址！”

一個也好過沒有!

“拿到地址了，所有人員立即出發！”他一邊發号施令一邊穿上防彈衣。市長追着他出了辦公室，“我也要去。”

這是什麼小孩子春遊嗎？

戈登斬釘截鐵：“不，你呆在這裡，别到處亂跑。”然後他轉頭看向技術人員，“另一個地址查到了嗎？”

“沒有，”她指了下屏幕，冷靜地說道：“他們到現在都沒有連接另一邊的攝像頭，所有我無法追蹤。”

戈登點頭，“查到了發給我。”他帶領着已經全副武裝好的突擊隊跳上武裝車全速前往目的地。

他的一名屬下舉着手機，上面展現着小醜劫持播放的畫面。小醜的聲音越發不耐煩，“一群沒用的東西！那麼簡單的事情都幹不好！……”

這一點戈登莫名能共情，好的屬下很難找，好不容易找到稱心如意的，每幹幾個月就被高薪挖走或者申請調走，又或者更痛心地犧牲在某一次高危任務中。

“好吧！好吧！本來是隐藏節目的，但現在看來要提早展出了，”屏幕前的小醜翻了個白眼，然後拍拍手，小醜女立刻給他獻上一個引爆器。

“隐藏節目遺憾的沒有特邀嘉賓，但好消息是！引爆時在附近走動的每一個人都是特邀嘉賓，而每個特邀嘉賓都會非常、非常的恐懼！從現在開始十五分鐘之後，若市長沒有做出選擇，我将同時引爆三個地點！”

戈登立刻下命令備用突擊隊和炸彈處理小隊在武裝車上待命。并下令城市各處的警員立刻就近疏散火車站和碼頭的人群并且進行搜查。

小醜女在一旁聳了聳肩，“雖然小野貓那個攝像一直沒有成功連接但是我們确實綁了她，信不信就看你們了。”

小醜點頭，“選項仍然成立，市長先生，你的兒子和女孩二選一，隐藏節目沒有拒絕播出的選項。”他的手杖敲擊着地面，“滴答滴答。”

一個黑影從戈登視線旁掠過，他從車窗擡頭看去，發現是蝙蝠在用他的挂鈎槍迅速移動。

如果每個警員都能用這個方法在城市移動就好，這樣能及時救下好多人，然後戈登分神真正想象了一下一擡頭發現城市上方全是警員在蕩的畫面。

算了，沒事了。

屬下的手機傳來掌聲，“局長，局長，快看！好像連接上了另一個人質那邊的信号。”

戈登視線落到屏幕上，他看着屏幕上的小醜女興奮地宣布道：“太好了，連接上了!大家快看我綁的小野貓！”

他看着屏幕上的畫面卡頓了一下，然後另一個畫面跳了出來。

戈登和他的屬下驚訝地看着最新的畫面，畫面上展示的不是小醜喽啰的可怕面具，也不是女孩恐懼的面孔。

而是拿着槍的紅頭罩。

“哦，連接上了呀，嗨！”紅頭罩揮揮手，“是不是跟你們想象的不一樣啊？”

對，戈登痛苦地歎了口氣。他沒想到還有更多的罪犯參與這場鬧劇。

紅頭罩善解人意道：“抱歉打斷你們被小醜騷擾的日常，但是我有話對他說。”

“小醜，你在聽嗎？”紅頭罩用槍敲了敲鏡頭，快樂地宣布道：“我得告訴你，你惹錯人了，老子現在要把你的‘好戲’搞得一團糟，然後來追殺你。等死吧！”

紅頭罩宣布完後就把鏡頭砸了，畫面重新跳轉回小醜的那個頻道。

然後戈登看到小醜瘋狂的面具出現開裂，露出裡面滑稽的錯愕，他身旁的小醜女更是直接皺起的眉頭。

好好笑。

天。

戈登無奈又好笑地想到。

他希望自己真的希望自己不是警察局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