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恨小醜。
以防有人不知道這一點,他在此再強調一次,他恨小醜。
這是一件正常的、理智的、每個人都應該做的事情。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膽量大聲說出來,更不要說有膽量為此做點什麼了。
所以當傑森潛行進入情報中提到的廢棄工廠時,他沒預料到他會看到地上躺得七零八散的喽啰和背對着他翻着包嘟囔着要把小醜和小醜女‘搞成智障’的女孩。
哇哦,好敢說。但介于她作為一個小女生,卻能把那麼多小醜幫的人放倒,傑森決定相信她确實是有點能力的。
傑森趁着女孩沒注意到他,敏捷地潛伏進陰影中。
女孩當然沒有發現他,她的手在包裡翻來覆去半天(怎麼翻那麼久,那個包也就他手掌大小)終于翻出了她的手機,“哦,謝天謝地!”然後立刻就在用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下,“不不不,别關機啊!”
啊,青少年和他們的手機依賴症。
女孩憤慨地用指關節敲了敲手機,“你這樣我怎麼打電話!”
哦哦,對,報警,正常青少年會做的事情。
最後女孩放棄了試圖用敲擊去喚醒一台沒電的手機這種無用的舉措,她歎了口氣将手機放回包裡,小聲嘀咕,“當然會發生這種事情。算了,我自己解決吧。”
嗯?什麼自己解決?難道她原本要聯系的不是警察嗎?也對,她自己一個人弄倒了那麼多人,她怎麼可能會主動聯系警察,這不自找麻煩嗎?
女孩不知道有人躲在角落暗暗觀察她,她自然旁若無人般整理自己的衣服,從包裡掏出鏡子梳理自己淩亂的頭發,從層層疊疊的裙擺裡掏出木質的發簪對着倒在地上暈倒的人施法……
傑森:……?
啊?
是女巫啊。哥譚什麼時候有女巫了?天哪,哥譚真的越來越多元化了。
傑森突然間複雜起來的心情當然沒有影響到女孩哪怕一點,她沒有待在原地,在空蕩廢棄的工廠内走動着,邊走邊低舉魔杖對準着倒在地上的喽啰們,嘴裡低吟着一些傑森認為是魔咒的東西(一忘皆空?是這個嗎?離得有點遠,沒聽清)。
在确定每個喽啰都得到一道咒語後,女孩終于松了口氣,轉過身來。
等等,他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她?
黑發、藍眼、木質發簪...
帶着貓離家出走并且一點也不怕他的毒舌英國女孩!他想起來了!
女孩徑直走向工廠的出口,那個傑森進來時看到的,被五六個喽啰守着的出口。傑森覺得她可能沒有意識到這點,可能以為工廠内的人就是小醜留下了的全部人手,因為她把魔杖收了起來。
傑森認為他得出聲說點什麼去阻止她,所以他就直接開口:“你不該那麼快把武器收起來的,外面守着不少人呢。”
女孩被吓了一跳,她迅速扭頭看向聲源,重新抽出魔杖指向躲在暗處的人。
傑森自覺從陰影中走出,雙手作投降狀,“我沒有惡意,隻是提醒一下你而已。”
女孩明顯也記得他,“紅頭罩。”
傑森揮揮手,“嗨。”
“……嗨?”女孩猶豫地回道。
“你在幹嘛呢?”
女孩目移:“呃…在自救?”
“你在問我嗎?”
“我在自救。”
傑森:“嗯哼。當然當然。”
然後兩人都不說話了,一陣尴尬的沉默不可避免地蔓延在他們之間。終于,傑森決定承擔大人的責任,打破這尴尬的氣氛,他清了清喉嚨,準備開口,但女孩搶先了一步。
“你是小醜的手下嗎?”
這個問題一出,傑森差點就笑出來了。他就沒聽過那麼荒唐的問題。
好吧,他的确笑出聲了。
“哈哈哈,誰?我嗎?”傑森笑得腰都彎了,這可能是他聽過最奇特的笑話,這讓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隻能在大笑的間隙大口吸氣,讓自己不至于窒息而死。
“你以為,哈哈哈,我是小醜的手下。如果這件事不是荒謬得如此好笑,還真的挺侮辱人的。”
女孩無語地看着面前這個誇張的成年人,戒備地将雙手繞在胸前,“好好好,你不是小醜的手下,我說錯了,但你倒也不需要這樣嘲笑我吧。”
傑森擡手想要抹掉眼角因大笑流出的生理眼淚,但卻碰到了頭罩。略微思索後把頭罩摘了下來,甩了甩被汗水微微浸濕的頭發。
“說真的,小孩,你在這裡揮舞着那根小樹枝打算幹什麼呢?”
“說真的,我在自救。你來這裡又是幹什麼?又來勸我回家?”
傑森實話實說:“我是來揍小醜的。我的線人說他在這裡不知道計劃着要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