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現在這副尊榮不适合出門,但架不住計劃趕不上變化,父母邀請還是得去的。
按照原主的記憶,原主的父母對她這個女兒很好。由于她比哥哥更有出息,父母也以段黛這個女兒為驕傲。每次教訓哥哥段墨時,也會時常把“你要是像你妹妹一樣争氣就好了”挂在嘴邊。
“要是提前說一聲就好了,現在真是太匆忙了……”
段黛找了個口罩出來戴上,但還是有些紅腫是很難被蓋住的。最後她不得不又找了個棒球帽戴上,這樣才不至于讓人一眼就看出來她臉上的異常。
收拾好之後,段黛出了門。坐在地鐵上時段黛發現自己雖然戴着眼鏡但看東西依然有些模糊,想來也該再配一副了。原主似乎經常戴隐形眼鏡出門,框鏡反而不常用,所以才會一直用着不合适的眼鏡。
段黛嫌隐形眼鏡麻煩,除非必要,否則隻會戴框鏡。
自從段黛和段墨都在臨安市定居之後,段父段母也從老家搬來了臨安。段黛在穿書前和自己的父母親情淡漠,現在即将面對原主的父母,倒是多了幾分忐忑。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慈愛的女聲從門後響起:“黛黛回來啦?怎麼又戴帽子又戴口罩的……”
門裡的女人個子不高,身上穿着深藍色的家居服,看着倒沒有很老。頭發還是全黑的,隻是眼角有些細紋。面前人的形象與原主記憶中的媽媽重合,段黛感覺到内心深處源自原主的那份感情:“媽。”
關上門之後,趙玉蘭伸手摘掉了女兒的帽子和口罩,在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時瞬間呆住了:“這是怎麼回事?誰欺負你了?”
段黛一時間不知道該作出什麼反應,竟是愣在了原地。在穿書之前,如果她受了什麼委屈,回家跟父母說時得到的隻有奚落。他們會說“怎麼隻欺負你不欺負别人”,或者“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久而久之,段黛也對他們沒了期待。
如今有人會問自己受了什麼委屈,這種體驗還真是奇妙。段黛吸了吸鼻子:“已經沒事了。”
“怎麼了,誰欺負咱家閨女了嗎?”
段光耀聞聲從卧室裡走了出來,看到女兒臉上的慘狀後也是瞪圓了眼睛:“怎麼回事?”
段光耀中等身材,肚子有些發福,但并不過分,也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
段黛脫掉了防曬衣,露出了胳膊上的紗布。段光耀接過防曬衣,看到她的手臂“呀”了一聲:“誰打的?敢欺負我閨女!”
夫妻二人扶着段黛到沙發上坐下,段黛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重新平靜下來,接着講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考慮到父母年紀大了,段黛沒說自己差點被強女幹的事情,隻說自己被小混混纏上了。
“放心,我拿着行李箱惡狠狠地砸了他的頭!那個混混可比我嚴重多了。”
“老段快從冰箱裡拿個雞蛋出來,”趙玉蘭支使着段光耀,接着一臉心疼地伸出手來,想要摸摸段黛的臉又怕她疼,“這得多害怕啊……”
段黛吸了吸鼻子,到底還是沒哭出來。她笑着握住了趙玉蘭的手:“媽,我沒事。”
心疼過之後,趙玉蘭生起氣來:“我明明叫你哥哥去接你一下,他幹什麼去了!怎麼能讓你在機場等到那麼晚!”
話音剛落,一陣敲門聲響起,想來是段墨到了。趙玉蘭正要起身,段黛按住了她:“我去開吧。”
門外站着一個有些瘦弱的男人,身上穿的衣服好像是給一條圍巾扣了個洞縫出來的。各種流蘇随着邊緣垂了下來,看起來頗為滑稽。段黛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這個試圖凹藝術感穿搭的男人就是她的哥哥段墨。
門開之後,段墨看到段黛臉上紅腫到發紫的五指印時愣了一下,緊接着又看到她手臂上滲了血的紗布:“你這是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說!”趙玉蘭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你要是不想接黛黛好歹也告訴一聲,放着人在那等到半夜算怎麼回事?讓你去接就是怕她一個女孩子晚上出事,現在好了!”
段墨一臉愕然。畢竟段黛臉上的巴掌印實在太顯眼了,他喃喃道:“你的臉……還有你胳膊,怎麼回事?”
段黛想起來,在原書裡段墨覺得原主被流氓猥亵是編的,不僅沒有安慰她,反而還奚落了她一通,其中不乏什麼“你這樣的就是脫光了在街上走也很安全”的話。想到這段黛就氣不打一出來,闆着臉道:“哦,昨晚殺了個人,對方反抗的太激烈了,所以受了點傷。”
段墨當然不信她的胡說八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段黛擺了擺手:“愛信不信。可惜了,人還活着,沒死呢。”
段墨哧了一聲:“你不會是故意做出這副樣子,想讓我為了沒去接你而内疚吧?”
段黛:“啊對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