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讓人放松的心曠神怡的生活感和幹淨的感覺,讓方圓慢慢治愈了那個病。等到她好差不多了的時候,莊飛揚帶她去了那片粉色樓區。她已經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夏夜了,但是夏夜的氣息無孔不入,讓她渾身舒展。莊飛揚說,現在的這個時刻,是她争取來的夏令時,是多出來的夏時,所以現在是不是夏天,根本不重要了。
方圓覺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場仲夏夜之夢,莊飛揚依然酷酷的,可少年氣和孩子氣交相輝映,讓他莫名柔軟。方圓問他:“你是不是我做的夢?我常常許願,求誰把我帶到好地方去,求我能去個好地方,你就出現了。”
兩個人坐在粉色樓區内的長椅上,夜幕很深,可這裡依然是無比輕盈,通體清透。莊飛揚的黑色風衣在飛,她聽到方圓的問題,像是輕輕歎了口氣,随即便笑了。她湊過來,吻住了方圓。
方圓感覺自己被風和薄荷香淹沒了,莊飛揚的确帶着她在飛,她們兩個像是變成了鳥,在飛揚中親吻纏繞,方圓聽到自己狂喜的叫聲,像鳥兒一般。
方圓後來又做了噩夢,她夢到了龍卷風,莊飛揚抓着她逃跑,龍卷風總是迎面襲上來,她們就跑着沖過去,可最後,她們遇到一個好大的龍卷風,沒沖過去,被風卷起來,帶到好高好高的地方,方圓看到莊飛揚被風裡的車撞到,吐了血,後來,她們摔下來,莊飛揚又被車砸到,更多的血冒出來,可她已經沒反應了。她死了。
方圓在睡夢裡痛哭,莊飛揚皺着眉看着她,她睡在她身邊,卻總在深夜時哭,不知做了什麼夢,她總在哭。莊飛揚叫不醒她。莊飛揚隻能不停地吻她,在方圓醒過來後,帶她進入親密的天堂。方圓是她遇到過最脆弱的,她不敢太過,顧忌很多,花了很長時間,才讓方圓徹底享受起來。方圓終于能慢慢舒展開身心,她開始肆無忌憚地叫,開始讓莊飛揚不要顧忌,終于,在抵達了一定的親密後,方圓不再在睡時哭泣了。
在一次極緻痛快的糾纏後,莊飛揚告訴她,她要帶她去「征服城市」。這裡有不知名的東西在追趕她們,她們在城市的高高低低處拼命地奔跑,将高樓當作階梯,屋頂當作躍台。可方圓總是跑着跑着就突然忘了怎麼奔跑,手腳不再會自如動作,僵硬不協調地像個扭曲的慢動作電影。眼看身後的東西要追上來了,有時她會突然恢複奔跑能力,有時不管多着急,就是恢複不了,莊飛揚為此殺了那追上來的東西一次又一次。
當最後,方圓可以跑如飛翔,再也不會失去奔跑能力時,那追殺她的東西就消失不見了。方圓開始如風一般自由地盡情奔跑,酣暢淋漓,肆意妄為,這才是真的痛快!她邊跑邊嘯,邊跳邊笑,将整座城市都跑了個遍,一切不過都是她奔跑的過道而已,最後,這變成了一場她必赢的遊戲。
方圓成功,征服了城市。
她好像,變成了莊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