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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赤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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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衍墨也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既心有所屬,就該為自己而活,我答應你,你出去吧,仔細别被禁軍逮着”,話音落下,黑衣人迅速離去,遁入夜色。

那都在晚宴上喝多了酒,此刻正在在自己營帳内休憩,班納掀簾入帳,向他禀報道:“大王子在晚宴中借故離席,我跟了他一段,發現他在營帳間漫無目的的繞圈子,我覺得他是發現了我在跟蹤,故意為之,我還想繼續跟時,一個人躲在暗處向我擲了暗器,我就跟丢了”,班納說罷手掌一攤,一枚朱紅色的羽毛形飛镖靜靜的躺在他掌心,那都拿起飛镖看了一會道:“有意思,大哥來大煌沒多久就有高人相助,我得找個人打聽一下這枚飛镖的來曆,才好知道這個躲在暗處的高人是誰”。

班納道:“我看這東西,不像大煌官面上的兵器,倒像江湖中人慣用的暗器,咱們在大煌人生地不熟,找誰打聽呢?”

那都道:“誰說人生地不熟,少時便行走江湖的郡主和我們不就熟絡得很麼,她背後還有博聞廣識的定都侯,他們一定有辦法查出來的”。

第二天早上,北漠世子特意在羽衣營帳外等候焱雀,焱雀一掀簾便看見了世子滿面春光的笑臉,愣了愣,那都道:“郡主,晨安”,說罷把手伸過去,焱雀壓根沒看清楚他手裡攤着的東西,下意識的道:“世子,不用客氣,我不喜歡……”,話未說完,便被那枚靜靜躺在北漠世子手掌心的朱羽镖吸引住了目光,片刻後道:“看來世子昨晚沒好好歇着啊”。

那都露出一臉得逞的表情,“不出我所料,郡主果然知道這東西的來源,咱們細聊一下吧”。

焱雀點頭,又把帳簾掀開道:“好,世子請”。

那都頓時面露羞澀,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焱雀疑惑了片刻立即反應過來,在北漠,女孩子掀帳篷簾邀請男孩子進去,就表明她心儀這個男孩子,想要成為他的妻子,而且北漠是可以先行夫妻之實再議夫妻之名的,如果男女任何一方對這段感情不滿意,隻要沒有子嗣都可以和平商議後不再往來,男孩子若因為喜歡哪位女孩子而強闖她的帳篷,會在部落裡遭受唾罵,也不會再有女孩子喜歡他,想到此處,焱雀尴尬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帳内此刻雖沒人,我也隻是想請你進去喝杯早茶慢慢說”。

那都道:“郡主,我明白,這裡是大煌,不是北漠,北漠的習俗在這裡不做數的,那個……我們随便走走就行”。

蘇一心端着早飯來羽衣營帳找焱雀時,在帳外喊了幾聲也無人應答,想來營帳空無一人,蘇一心想随便抓了個巡邏的禁軍問郡主去向,卻看見那都和焱雀一人一騎奔馳而去,看方向似是去往湖邊松林,思忖片刻,蘇一心端着早飯就往高倉巍的營帳而去。

焱雀和那都在湖邊下馬,放任馬兒吃草,焱雀給那都講了朱羽镖的來曆,又伸手一指不遠處的松林,道:“我們昨夜在松林,也受到了朱羽镖的攻擊”。

那都沉吟道:“我雖不知道這镖的主人,不過照郡主所說,我可以肯定昨夜在松林中手持燭火的是我大哥”。

“何以見得?”

“郡主有所不知,我大哥小時候因忍受不住王後的嚴苛,私自出逃,被沙匪劫持後又逃脫,逃到了某個部落遷徙後留下的空城,在城裡待了三天三夜才被父王派出的侍衛找到,自那以後極其怕黑,甚至到了睡覺都要點燭,否則夜不能安寝的地步,昨夜若不是他,我真想不出那麼還有誰幹得出黑夜裡點着燭火入松林那麼容易被人發現的蠢事,大哥定是發現了我派人監視他,又不知道我到底在他身邊布下了多少耳目,所以才把與人密謀的地點改到了松林裡,那個和他密謀的人之一就是赤鳥,我猜測有兩種可能,要麼赤鳥受人所托護他周全,要麼赤鳥與他就是共有圖謀”。

焱雀道:“情況如何,實難揣測,世子多留意大王子的一舉一動,能讓他勉強自己克服對黑暗的恐懼也要深夜前來密謀的,我直覺不會是什麼好事”。

那都道:“這是自然,郡主,真的不考慮我的提議嗎?”

他猝不及防的話題一轉,弄得焱雀有些許措手不及,焱雀道:“世子,你這些天也該對我有些許了解了,我不是依附于别人,靠别人庇佑才能活下去的女子,遇事我會自己想辦法,我娘親和大哥哥也是,天空海闊,隻要我們一家人都還活着,總能相聚,世子無需在我身上多費心思,陛下說了,朝内任何人不得參與北漠内鬥,既然有緣相識,世子又是我大哥哥親收的徒弟,我們可以做好朋友,來日相扶相持,但世子與長公主的夙願,恕難相助”。

那都道:“朋友?就像你和那兩個禁軍少年一樣嗎?”

焱雀道:“對,我們可以做朋友,世子難道不願意在大煌有我這幾個朋友嗎?”

那都笑道:“卻之不恭,郡主非尋常女子,說話直來直去,不同其他大煌女子扭捏做作,倒有我們北漠女子的豪爽,我心裡明白郡主不會同意,方才隻不過不死心還想争取一次,郡主把話說得這麼敞亮,脾氣秉性都合我意,郡主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

二人開懷大笑,春風拂面,湖面上蕩起一層又一層波紋,焱雀道:“不過如果世子肯幫我個小忙,我倒可以替世子把大王子與人密謀的事查個清楚”。

那都道:“我能幫郡主什麼忙?”

焱雀道:“我們懷疑近年來大煌與北漠邊境沙匪作亂是有人意圖犯上,想請世子回北漠後摸清沙匪的底細”。

那都正色道:“郡主所說之事,長姐也已有察覺,沙匪勢力雖說分布雜亂無章,各自為營,但其實各派行事都極其嚴密規矩,隻劫軍隊或商隊,搶奪财物,并不傷人命,甚至有時還會接濟因沙塵暴而落難的平民,不似一般的盜匪流寇”。

焱雀道:“倒像是紀律嚴明的軍隊是嗎?”

那都吸了口冷氣,焱雀道:“那這就不隻是大煌的禍患了,若真有人以沙匪為名暗中屯兵想要造反,自然危及北漠,世子務必上心”。

那都點了點頭,道:“兩國安邦,義不容辭”。

二人又沿着湖邊走了一陣,那都道:“其實我原本還猜測郡主是心有所屬才拒絕我的,畢竟天底下沒有幾個女子不為權勢所動,何況郡主還心系至親安危,我也算長得還可以,本笃定郡主沒有拒絕我的理由,原來竟是我低看了郡主”。

焱雀聽他說自己心有所屬,眼前有張絕美的容顔一閃而過,正自晃神,卻聽見一陣馬蹄聲響由遠及近,一身碧色長袍的薛賦惜騎着馬披着晨光而來,一眨眼便到了焱雀跟前,翻身下馬後同北漠世子見禮,随即把手裡一隻紙鸢遞給焱雀,柔聲道:“我去定都侯營帳找你,蘇一心跟我說你在湖邊,我給你做了隻紙鸢,你看看,喜不喜歡”。

焱雀看着他手裡的紙鸢,那是一隻精心畫就的雀鸢,筆墨細膩傳神,顯然薛賦惜下了不少功夫,焱雀笑道:“先生親手所作,自然喜歡至極”。

薛賦惜道:“你會放紙鸢嗎?”,焱雀點了點頭,薛賦惜道:“我想看它飛起來的樣子,可是我不會放,你放給我看好不好?”,他的語氣輕柔綿軟,聽在那都耳朵裡,就像是他見過的最乖順的沙狐蹭着人的手背細聲細氣的哼唧,北漠世子不輕不重的咳了一聲,薛賦惜轉而一臉淡然的道:“世子,你也想放紙鸢嗎?”

那都再沒有眼力見,此刻也看出了薛賦惜神色中隐含的意思,于是道:“我們北漠風沙大,紙鸢沒上天就會被撕碎,所以我也不會放,我早上還沒用膳,就先走了,大人和郡主慢慢玩”,說罷上馬奔離,薛賦惜對焱雀道:“放紙鸢,好不好?”

春風細細,焱雀在湖邊來來回回跑了幾趟,雀鸢騰空沒一會就沒精打采的落了下來,薛賦惜次次耐心的從草地上将它拾起,奮力抛向空中,焱雀拽着線躍上馬背,縱馬開始奔跑,雀鸢才順着風勢扶搖直上,薛賦惜也上馬追至她身側,等雀鸢在天上飛得穩當,焱雀把繞着線的木梭遞給薛賦惜,道:“先生,試試”。

薛賦惜小心翼翼的接過,學着焱雀的模樣拉扯,雀鸢淩空翻了幾個跟頭,眼看着要下墜,焱雀一着急,從自己的馬背上躍到薛賦惜身後,從背後環抱住他,一隻手将長線一攬一提,另一隻手就着他的手控住木梭,雀鸢于高空中恢複了平穩,焱雀笑道:“原來先生也有做不好的事啊”。

薛賦惜任她從背後環抱,焱雀的下巴擱在他的肩頭,呼吸均勻的噴灑在他耳畔,他身子不由得一顫,卻聽到背後傳來咕噜噜的腹内空響的聲音,焱雀不好意思的道:“我……我沒吃早飯”。

薛賦惜道:“是我不好,紙鸢什麼時候放都可以,先回去吃點東西要緊,你的馬會自己回去嗎?”

焱雀點了點頭,卻頓感異樣,心道什麼叫我的馬會自己回去嗎?正自想着,薛賦惜一抖缰繩便驅馬回營,焱雀就保持着環抱薛賦惜的姿勢,随他在草地上不快不慢的行進,雀鸢高懸于天空之上,跟在二人身後于高空翺翔,柳珘和蘇一心站在營帳邊圍,眼見着兩人一騎漸漸靠近,柳珘道:“薛先生這是開竅了啊,我就讓你快點挑明吧,你不信”。

蘇一心沉默着,心中漸漸泛起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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