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雀道:“世子可是給我指了條明路,不但我能夠正大光明的去北漠與娘親,大哥哥相見,還可以一勞永逸的免除我們一家人被追殺的危險”。
柳珘,蘇一心疑惑的看着她,焱雀幽幽的道:“他讓我嫁給他做世子妃,這樣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獲得大煌的支持,匡扶他姐姐上位,從此我就是北漠第二尊貴的女人,我的家人就是王室宗親,任誰也不敢在女王統治下的北漠對我們下殺手”。
柳珘道:“果然是條絕佳的明路”。
蘇一心道:“這是你娘親的意思?還是世子的意思?”
焱雀道:“世子自己的意思,我娘親怎麼可能拿我的終生幸福來作為交換的籌碼,世子受我娘親囑托帶匕首入皇都上呈陛下之前,并不知道匕首的作用,恐怕是在長懷殿見到我才生出此念,世子小小年紀頗多算計,心機很深呐”。
蘇一心皺眉道:“你答應了?”
焱雀道:“當然沒有,我與他非親非故,僅憑着一面之緣和隻字片語如何能輕信于他,世子對我不了解,就憑他今日所說,我就有不下百種方式去與他們相見,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不再是當年那個隻會躲在娘親和大哥哥背後哭的小女孩,即便再遇追殺也有能力抵禦,甚至順藤摸瓜揪出幕後黑手,何須嫁給他”。
蘇一心松了口氣,“不管什麼情況,我們一起應對”。
柳珘不輕不重的咳了一聲,蘇一心又道:“我們三個人一起”,柳珘才滿意的點點頭。
高倉巍步入書房,對三人道:“我滿院找你們三個,你們窩在這幹什麼?”,随即坐下來,“是讨論小世子求娶小鳥兒的事嗎,那個小世子如意算盤打得确實好,隻可惜搞錯對象了,不是我說,在拉攏勢力這方面,他和他大哥竟然如出一轍,果然是一個爹生的”。
柳珘驚詫道:“什麼意思?大王子也求娶焱雀?”,又沖焱雀道:“你竟有這麼搶手?”
高倉巍和焱雀不約而同的翻了個白眼,蘇一心的表情也頗有些無語,高倉巍道:“你的思路真的千奇百怪,你覺得可能嗎?大王子求娶的是公主”。
柳珘道:“哦哦,他求娶公主也沒什麼用,他過不了戰掌事那一關”。
焱雀道:“你錯了,據我在羽衣營得到的可靠消息,公主殿下今天下午已在戰掌事的陪同下與大王子見過面了,聽說,公主殿下對大王子的第一印象頗佳,還稱贊大王子儒雅曠達,謙和有禮”。
柳珘扯了扯嘴角,蘇一心也露出詫異的神色,二人都親曆過祈神典事件,對戰鴿與公主之間的情感可謂印象深刻,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真比北漠世子求娶焱雀震憾多了。
高倉巍道:“興許公主和戰鴿真的隻是感情深厚的閨中摯友,戰鴿許給葉氏已是闆上釘釘的不争事實,公主自然也要為自己多做打算,抛開别的不說,大王子一表人才,公主如果真的嫁給他,做了北漠的王妃,來日或許就是北漠王後,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蘇一心道:“陛下是何态度?”
高倉巍道:“陛下同我說的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公主如今已年滿十八,若她真心願意,當爹的也沒有反對的理由”。
焱雀道:“雖然我感覺有點對不住戰掌事,但如果大王子與公主喜結良緣,我就有正當進北漠的理由了,畢竟我是羽衣營的女衛,護衛公主出嫁是我的職責”。
柳珘,蘇一心點了點頭,蘇一心道:“我們也有了和你一起入北漠的理由,侯爺可以把我們安排在護送公主出嫁的隊伍裡,方便一起行事,柳珘,時隔多年,你終于也可以回家看望你爹爹和你阿姐了”。
柳珘兩眼放光,一副恨不得馬上就整裝出發的模樣,高倉巍道:“不管去不去北漠,都要徹查一件事,那個刺殺貴妃的羽衣營女衛小腼,她雖然在姜才的幫助下在入羽衣營前遮掩了自己真實來曆,騙過了戰鴿的耳目,也還是被我七拐八繞的查到,她的本名叫邝腼腼,她的父親是昔年炎騎軍□□百夫長邝通達,也就是那個在祈神典上刺殺落敗殒命的祈神官,當年叛軍潰敗,邝通達攜妻女被發配至大煌與北漠接壤的小縣城做了十年苦役,服役期滿後留在縣裡做了名鐵匠,那個小縣城也是姜德和姜才的故土,近年來沙匪勢力遍布北漠,時常在邊境作亂,隻不過都被鎮北軍和北漠軍隊一一打壓,有可靠消息稱邝通達一家與沙匪聯系緊密,祈神典刺殺已經證明,邝通達父女尋仇的背後有大魚的支持,而且據陛下安插在北漠的暗探密查,蘇氏每年所獲财富大部分都會兌換成數量驚人的黃金,由不同的行商隊伍運載入北漠而後下落不明,邝通達,大魚,蘇氏,沙匪這些零散的信息串在一起,線索直指北漠,我懷疑大魚的目的并不隻是想刺殺皇帝這麼簡單”。
三位少年男女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空氣中隐隐泛起陰謀的味道,顔不謝端着宵夜出現在書房門口,發現裡面的氣氛有些凝重,猶豫再三還是踏了進去,她身上清雅的絮蘭花香使得房中氣氛舒緩了許多,四人展開笑顔相迎,顔不謝雖不知發生了何事,還是沖高倉巍嗔怪道:“他們都還小,你少吓唬他們”。
高倉巍讨好道:“夫人說的是,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