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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祈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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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石散的毒解了之後,焱雀反而感覺氣血充沛了不少,想來齊家的解藥如果控制好劑量可能還是一劑補血活氣的良方,發生了帝師府暗器傷人事件,焱雀回宮後躲着三天沒有觐見皇帝,以往焱雀隔三差五的都會自覺去長懷殿陪皇帝喝喝茶,跟他說說平日裡發生的趣事,皇帝雖事務繁忙,卻也樂得時不時受她“叨擾”,近來已三日未見她的蹤影,皇帝有些耐不住“寂寞”,于是第四日夜幕初降時,完成了操練一身大汗淋漓的焱雀猝不及防的被堵在了羽衣營門口。

端坐在禦辇上的元襄帝一言不發的看着她,焱雀感覺頭皮隐隐有些發麻,小心翼翼的湊上去,想谄媚兩句,又想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尴尬至極,還是元襄帝打破沉默,語氣頗為無奈的道:“你躲着朕做什麼?”

焱雀搖頭擺手的道:“沒有的事,近日課業和操練太繁重了,有些顧不過來”。

元襄帝側頭沖姜德道:“傳薛賦惜和戰鴿面聖,朕倒是要好好問問,多重的課業和操練,壓得焱雀不來見朕”。

焱雀苦笑道:“皇帝叔叔,您饒了我吧,我是又受了點小傷,不打緊”。

元襄帝哼道:“小傷?命都差點沒了,朕就納了悶了,怎麼禍事專找着你了,你自己數數,這短短小半年受傷幾次了,還想瞞着不來見朕”。

焱雀有些委屈,想辯駁,元襄帝忽而柔聲道:“你跟在朕和高倉巍身邊,免不了要和皇親國戚,世家子弟打交道,你不是皇都長大的孩子,皇都的繁文缛節你不懂,你又性格直爽,牙尖嘴利,誰你都敢得罪,這次是齊家二小姐嬌縱刁蠻,罔顧王法,視人命如草芥,可你若不逞這口舌之快,言語不冒犯人家,人家又何需與你逞兇鬥狠,朕的意思是,你好歹收斂着點,凡遇着人禮讓三分,雖說有朕和你爹爹在,你可以無所顧忌,但也總還是要有些顧忌,不能總讓我們擔心你,你說對不對?”

那最後一句“你說對不對”的語氣,幾乎是在哄小孩,焱雀聞言點頭如搗蒜,元襄帝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道:“朕讓人傳話給你爹爹,讓他一起來長懷殿,你們與朕一起用了晚膳再出宮吧”。

元襄帝在高倉巍大婚後賜了一座城東的宅院和一院的仆役給他,宅子不大,四四方方的,前院是正堂,後院設主屋一座,兩側分設四座偏室,以回廊相連,幾座屋子圍着一片池塘,屋後種着成片的銀杏,高倉巍婚後幾日就舉家搬了去,他自己和顔不謝住在主屋,焱雀分到了主屋右側最舒适的偏室,與她同一側離主屋稍遠一些的偏室分給了蘇一心,而她正對面的偏室分給了柳珘,大家喜氣洋洋的搬進新宅,高倉巍除了丈青院裡慣用的物什,更是連丈青院池塘裡那幾尾肥得遊不動的鯉魚都一并帶了來,顔不謝越發慵懶,每天除了去一花樓裡象征性的逛一逛,都安心在宅子裡侍花弄草,精研廚藝,給歸家的丈夫和三個孩子變着花樣的做飯,雖然她是宅内的女主,不需要做這些事,但卻樂在其中,尤其知道焱雀喜吃甜食,更是在點心上下了苦功,她每天最開心的,就是捧着臉坐在桌旁,看焱雀就着茶吃着點心,跟她說羽衣營發生的趣事,羽衣營裡都是年歲相差不大的女孩,成天除了操練外就是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矛盾叢生,焱雀雖不參與,但是一件也沒落下,全部繪聲繪色的講給顔不謝聽,顔不謝傾聽之餘,也同焱雀說了很多先帝時期長樂殿的趣事,說到高倉巍偷看舞侍們沐浴,顔不謝就呵呵的捂嘴笑,說高倉巍就是給焱雀的娘親,她的姐姐顔如故從背後敲暈的,那時候焱雀的娘親是長樂殿裡舞侍們的頭,除了顔掌事,就屬她說話管用,舞侍們在她的指揮下用絲鍛把高倉巍綁成粽子狠揍得鼻青臉腫的像豬頭,她說到這裡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高倉巍端着一壺酒站在她背後,臉上滿是溫柔和寵溺。

不知不覺中,寒冬已至,輝城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皇帝照例要攜皇親貴眷,率文武百官前往岚山行宮舉行祈神典,參拜上天,祈求神靈保佑來年風調雨順,五谷豐登,高倉巍作為禁軍大統領,自然擔負起了護衛的重任,他在冬雪初降前的半個月裡就領着柳珘,蘇一心泡在禁軍大營,有條不紊的對一切進行周密部署,焱雀作為羽衣營的女衛,被戰鴿安排在公主随身的護衛隊中,祈神三天,這支護衛隊必須與公主寸步不離,這是焱雀領了羽衣營牌子後第一次當差,她心裡暗自下着決心,絕不出亂子,絕不給皇帝叔叔和爹爹添麻煩。

祈神典的日子定在了臘月十七,臘月十五啟程前往岚山,正常行進的話,次日酉時便可入駐岚山行宮,岚山是一處綿延百裡高低錯落的山脈,最高峰直聳入雲,上設祈神台,而最低谷中建有行宮,行宮地底蘊含溫泉的泉脈,行宮的每個院落都設有引入溫泉水的湯池,以供參加祈神典的人焚香沐浴,所以岚山祈神台和行宮的選址除了講究風水外,也因天然溫泉的存在而格外的便利,數百人的祈神隊伍在官道上井然有序的行進着,焱雀騎着一匹雪白的馬,跟在公主的鸾駕側面,時不時好奇的向鸾駕内張望,鸾駕被厚實的簾子遮得密不透風,隻在偶爾颠簸時從縫隙中閃過一雙清冷的眼睛,焱雀知道那是戰鴿在向外巡視,試了幾次都瞧不見公主真容,于是隻好規規矩矩的跟着,不敢再造次。

一路平安入駐岚山行宮後,祈神隊伍分院休整,公主下榻雲衫院,一衆女衛分班巡邏站崗,冰天雪地的,戰鴿在每個值守點都安置了火盆,并給值守的女衛分發了手爐,焱雀是夜裡的崗,此時無事,她便請示戰鴿想出去閑逛一番,正好腹中空空,想去找些吃食果腹,戰鴿沒空理她,也知道她必然閑不住,就任她逍遙去了,焱雀出了雲衫院,偌大的行宮一片白雪皚皚,與青翠茂密的雪杉交相輝映,雪景甚美,她一路走走看看,在長青院門前遇見了一身戎裝的柳珘,蘇一心正往外走,焱雀起了壞心,躲在覆着白雪的雪杉後捏了兩團雪球扔向二人後腦,柳珘聽見雪球襲來的聲音,回身橫臂格擋,雪花四濺,撲了蘇一心一頭一臉,焱雀笑得直不起腰,柳珘氣急敗壞的從地上抓起雪捏成團砸在焱雀大笑的臉上,雪戰一觸即發,蘇一心抹了一把臉上的雪,迅速加入了戰鬥,三人嬉鬧的聲音傳入長青院,驚動了院中正在小憩的元襄帝,元襄帝披着厚厚的鬥篷悄聲走到院門前,含笑看着雪地裡追逐打鬧的少年男女,突然發現院門另一側還站着同樣含笑望着他們的高倉巍,姜德想上前制止,元襄帝擡手阻攔,道:“少年嬉戲,無妨”。

雪地戰況愈演愈烈,柳珘一個人對抗焱,蘇二人總還是有些吃不消,發現蘇一心偷偷捏着手決,卷起地上的雪花劈頭蓋臉的砸向他時直接破口大罵,卻又不甘心認輸,正自負隅頑抗,有兩人從遠處奔來,一人狂喊着:“柳兄,我來助你”,一人吱吱哇哇亂叫,兩人迅速加入戰鬥,柳珘聽出了葉砺的聲音,又看見了摩拳擦掌的徐方正,精神為之一振,戰局瞬間發生颠覆性轉變,焱雀和蘇一心隻得化攻為守,蘇一心倒還算講道義,沒有催動術法拉起屏障,焱雀見己方逐漸勢微,一咬牙踩着路邊的假山騰空躍起,攀上高大的雪杉,找了一棵粗枝落腳一跺,枝葉上厚厚的積雪傾洩,砸了樹下的柳,葉,徐三人一身,三人隻覺得擡頭上望的視線一片花白,焱雀在枝桠上哈哈大笑,卻在笑聲停止的一瞬聽見了大難臨頭的聲音,枝桠清脆斷裂,噼啪作響,她來不及回身抱住濕滑的樹幹已失足下墜,地上擡着頭仰望她的人臉色均是一變,高倉巍撲身樹下,剛好接住下落的焱雀,元襄帝疾步到二人身邊,兩位長輩關切的望着緊閉着眼睛的焱雀,一衆少年也紛紛圍攏,雪地裡一時寂靜無聲,直到焱雀偷摸着虛睜開眼睛,衆人才齊齊的松了口氣,高倉巍把她放下來,捏着她的後頸教訓了一番,元襄帝卻關懷備至的把身上的鬥篷解下來披在她身上,摸了摸她發顫的臉頰,吩咐衆人立即回長青院取暖換衣,衆人前呼後擁的進了長青院,卻沒有看見遠處的雪地裡,一臉嬌柔病态的皇後牽着臉色蒼白的斐月公主靜靜的站着,身後埋首跟着一衆宮人,雪地寂靜,天空又紛揚起了片片雪花,皇後牽着公主轉身,身旁的侍婢道:“娘娘,不去向陛下請安了嗎?”

皇後開口道:“不必了,陛下現在定然很忙,我們就不去叨擾了”。

斐月公主乖巧的任皇後牽着自己的手,眼裡卻不停閃現那個攀上雪杉的女孩子燦爛如朝陽的笑容,她用沒有被牽住的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悄然無聲的歎了口氣。

暮色四合,行宮各院紛紛挂起了宮燈,在長青院吃飽了肚子被暖爐烘烤得昏昏欲睡的焱雀被高倉巍擰着耳朵扔出院門外,她才想起來今夜要值守的事,對空呵出一口冷氣,快步向雲杉院走去,在院裡迎頭撞上戰鴿正往外走,正準備打招呼,戰鴿卻冷着一張臉不理睬她,她莫名其妙的走到公主寝屋外廊下值守的位置上,廊下安了火盆,她挨着火盆抱着劍開始警惕的巡視四周,雪落無聲,她始終精神抖擻,又找回了以前在密林深處狩獵的警覺,戰鴿去而複返,瞥了她一眼,徑直入屋緊閉上門,焱雀始終覺得戰鴿看她的眼神裡充斥着憤然,但是她卻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戰鴿,反正長夜漫漫,夠她靜下來仔細琢磨,她索性抱着劍細想着,戰鴿這個人性子孤傲清冷,初見不善,但是相處久了也慢慢發現她其實是刀子嘴豆腐心,對羽衣營的衆人雖嚴厲卻也呵護備至,賞罰分明卻也從不曾過多苛責,但這都是公事,焱雀感覺戰鴿看她的眼神裡帶着很濃重的個人情緒,卻也實在想不起來在什麼私事上得罪過她,其實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戰鴿和焱雀之間還是隐隐有些許互相欣賞的成分在的,戰鴿對她雖格外苛刻,卻也是盡心盡力在培養她,甚至親自教授了她一些基礎的刀術,必不至于今日如此這般冷眼待她,想了刻也沒有頭緒,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

另一羽衣營的女衛小腼端着一碗熱湯走來,遞與焱雀,焱雀在羽衣營裡沒有幾個朋友,她素不擅與女孩相處,小腼是為數不多焱雀願意與之相交的女孩,小腼人如其名,害羞而恬靜,武功在羽衣營裡隻能算中下,并不起眼,但是為人親和,焱雀從她手裡接過熱湯細細的吹着,一口一口的飲下,小腼也不急着離去,随她站在廊下,漫不經心的道:“好無聊,睡也睡不着”。

焱雀道:“你今夜不用值守嗎?”

小腼道:“不用,戰掌事覺得我身子弱,隻給我排了白日的值守,但是我翻來覆去的還是睡不着,身上冷得很,就起來到院裡小廚房喝口熱湯,又剛好看見你在這,想着給你盛一碗,跟你說會話再去睡”。

焱雀一碗湯飲盡,身體由内至外都暖烘烘的,輕輕打了個哈欠,道:“我也隻值守上半夜,下半夜掌事親自值守,兩個時辰前我見她進屋去了,現在還沒出來”。

小腼偎着火盆烤手,古怪的望了屋裡一眼,壓着聲音鬼鬼祟祟的道:“你聽沒聽說掌事和公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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