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畢,忍冬十分擔心莫伊的狀态,但她一直說别擔心,忍冬也不好說什麼。
可能是累了吧。
忍冬知道自家姐妹是一個多麼懶散,除了打遊戲很難在一個地方坐着專注于某件事的人。
“下午我們去别的地方逛逛吧,上午聽了那麼久講經我也累了呢。”忍冬貼心地說。
莫伊卻專注于在一個角落裡拿着樹枝扒土,沒注意聽她在說什麼。
花圃都是在磚土地上砌出來的,上面隻蓋了大概幾十厘米厚的土。一早陽光明媚,秋季天又幹燥,雖然早上才看到小道士澆了水,但現在已經松松軟軟十分幹燥了。這倒十分有利于莫伊往下面挖。
到底是什麼東西?
因為什麼契機而出現?又因為什麼而消失?
是因為地下埋了什麼東西嗎?是,沖着自己來的嗎?
刨來刨去,也不過是一些碎石和小蟲子。
莫伊有點惱喪地把樹枝扔開,用腳發洩似的把土踢平。
“我們去找玄心道長說下午不參加了吧。”
莫伊這才聽見忍冬在說什麼。
“為什麼不去?哎呀,咱們來這裡不就是為了聽經的嘛,走走走,午休快結束了,咱們快回去。”莫伊推着忍冬離開,不顧她的欲言又止。
講經會很快開始,既然坐下,忍冬馬上也投入了其中。
隻有莫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四處觀察着。
太奇怪了,最怪的是沒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下午一切如常,散會後幹媽被玄清觀的觀主帶着一群小道士和一些舉着攝像頭可能是記者的人圍擁,倆人也不好插進去打擾,幹脆直接回去了住宿處。
“今天雖然累,但真的太有趣了。”洗完澡,忍冬把自己抛在床上,“你說,我能去拜師嗎?”
“我幹媽是道教研究學院的副院長,你要是願意的話,就去那裡讀研究生呗。”莫伊調侃她。
“說實話,”忍冬湊上來,神情格外認真,“我真的想學你會的那些驅鬼啊什麼的招數。感覺好厲害。”
“你真的不能教我嗎?”
莫伊語塞,她是真的教不了啊。
之前忍冬問她,她以道門講究拜師立契的傳統婉拒了,想着帶她過來聽一聽經會就會覺得枯燥無聊而放棄這個想法。
不成想,還真的被她學出興趣來了。
“明天,我問問幹媽能不能給你介紹個老師吧。”莫伊不想糊弄她。既然她真心想學的話,也許幹媽真的認識懂門道的人呢?
“為啥不讓我跟着幹媽學?咱幹媽好厲害!”忍冬清澈的眼神看得莫伊有些心虛。
“我幹媽隻收要遁入道門的弟子,你要放棄俗世生活了嗎?”其實這也是真話。在莫伊自己遇到“天道”之前,對于那些玄門子弟的理解更多的像是學哲學的學生和堅持某種生活方式的人。
而她的這些認知都是來自于幹媽。
忍冬聽了之後有點遺憾,過了一秒,摸了摸肚子說:“餓了,你要不要再吃點。”
“吃。”莫伊午餐沒吃什麼,現在正餓着呢。
八點很快到了,一聲鐘響後,整座道觀陷入黑暗。
窗外靜悄悄的,月光偶爾透過雲層打下來,短暫照亮屋内的光景。
倆人聊着聊着,忍冬很快就睡過去了。
莫伊努力保持着清醒,她在等。
她一早就下載好了小說,不過讀了幾章後她就更困了。
下次該下載一些離線單機小遊戲的。莫伊瞪着天花闆,雙眼無神地想道。
終于,一陣飯香再次傳來。
居然比昨天還要饞人。
有了老李的允許,隔壁間也不知道是一直等着,還是再度被香醒,很快就開門出來敲響莫伊隔壁的房門。
看了眼忍冬,她倒是睡得非常沉。
莫伊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悄聲開門走了出去。
想了想,她還是把房間門給反鎖了。這裡雖然房内布置得挺别緻講究,大門用的卻是那種普通居民樓的老式鎖。
因為出來得晚一點,樓道裡一個人也沒有了。隻有輕微的聊天說笑聲和吃飯的聲音透過老李房間的門闆傳出來。
他門下的一點燈光,流入黑漆漆的走廊裡,熱情邀請着所有人加入他的飯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