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間有股說不出來的酸脹。
他繞這麼大一個圈子,為此特意飛了一趟澳洲,然後又坐紅眼航班在晚會前趕回來,為她撐場子,就為了這個?
望着她呆滞的表情,黎雅博輕聲說:“事實證明,雖然趕上了暴雨天氣,但這趟澳洲,我去的很值。”
方咛不知該說什麼,隻能咬唇,用倔強的小動作去按捺心口的不适。
然後他又去吻她。
她在舌尖交融的間隙中攬住了他的脖子。
“bb。”
男人那低啞到幾乎快聽不見的聲音,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帶着些許困惑。
“點解淨系幾日冇見,我就咁挂住你?(為什麼隻是幾天不見,我就這麼想你)”
方咛小聲說:“我點知……(我怎麼知道)”
回應她的是他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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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房内的空調和燈光充足,不遠處的晚會現場,上流們的社交還在繼續,而獨處的套房内,他們的交纏也在進行着。
“先生們女士們,讓我們共同舉杯,感謝明濠商會的大力贊助,感謝黎雅博先生、黎方咛女士,也感謝此次到場的所有嘉賓們的支持,cheers!”
“Cheers!”
共同舉杯的祝語仿佛穿過牆壁鑽進了方咛的耳朵裡。
方咛勉強問道:“……都快結束了,他們在舉杯了,我們不在合适嗎?”
男人用略啞的聲音回答:“不合适。”
在撞擊的同時,他輕輕用牙齒咬了咬着她脆弱的耳後根,又笑着說:“但你不覺得我們現在出去更不合适嗎?”
禮堂内的喧鬧與莫紮特的小步舞曲仿佛近在眼前,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些衣冠楚楚的人們此時臉上的笑容,可這場晚會的背後支持者卻在這裡。
這人真是越來越不挑地方了。
想到他之前在媒體面前胡謅亂扯的斯文模樣,簡直恬不知恥。
方咛面如滴血,無話可說。
順着脖頸到後腰,再到後腰以下,貼身的旗袍恰到好處地描繪出這條蜿蜒柔美的曲線,旗袍兩側的分叉一方面保證了她被布料緊裹時也能方便弓長腿的行為,也更方便男人骨節分明的手的遞進。
旗袍的花紋雖然素雅,但細看,上頭的每一朵花瓣和枝葉都有金線描邊,蘇繡柔美而絕超的技藝魅力便在于此,在明亮的燈光下,每一條精細的金線仿佛都泛着光。
過了一會兒,方咛忍無可忍,說:“……你快點,我還要去送客。”
“很快。”
黎雅博簡短回答。
抱着她在沙發上翻了個身。
與她十指緊扣,給予她坐直的力氣,黎雅博柔聲說:“這樣會快一些。”
他上輩子是馬嗎?
可為了快點結束,方咛不得不照做。
有一朵含苞待放的粉梅,原本是繡在她腰間的位置,但現在已經挪了位置。
原本待放的花瓣從裡面被撐得凸起,如此巧合,像極了粉梅的綻放。
黎雅博仰頭。
“乖bb,真系好靓……(真漂亮)”
不論是人,還是旗袍。
吞咽的動作,使得他喉結不斷性|感地來回,小小梅花的味道嘗過之後,伴随着淡淡的鵝梨中式香,十分清甜可口。
晚會圓滿結束,最後送客的是黎雅博。
客人們問起黎太,男人隻是笑着解釋說黎太這兩天實在太累,身體今天實在撐不住,無法送客了。
其實黎太在不在無所謂,隻要黎雅博在就好。
心中是如此想,嘴上卻不能如此說,客人們忙表示關心,讓黎太好好休息幾天。
黎雅博斯文點頭,笑容和氣:“我會轉告她的,多謝今天特意過來捧場,下次有機會一起喝杯茶。”
客人們滿意離開,到此,誰都達成了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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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最近也是陰雨綿綿。
好在雨勢不大,并不影響航班的照常運行。
栌城今天也恰好下起了小雨。
方咛隔着車玻璃欣賞敲打在上面的雨滴,等司機說到了,她才回過神。
黑色幻影在陰雨中顯得低調,緊跟在後頭的黑色轎車也一并停下,保镖小跑着從車上下來,撐開傘,為幻影中的雇主打開車門。
黎雅博從車上下來,正要回頭去接坐在裡面的方咛,西裝内袋的手機不适時宜地響起。
他看了眼來電,先行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方咛下車,她低估了今天的雨,羊皮底的高跟往下一放,竟然踩到了一灘水漬。
“太太,小心地滑。”
長着一雙灰色眼睛的保镖弗朗茨小心提醒。
方咛點頭。
而黎雅博還在打電話,背對着她,單手悠閑地插進西褲兜裡。
方咛沒有急着進去,而是選擇等他。
等黎雅博打完電話,回頭一望,看到的就是她和保镖弗朗茨站在一起的樣子。
這幾年,弗朗茨的肌肉是練得越來越好了。
襯得身邊的女人也越發嬌小。
隔着清晰的鏡片,黎雅博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
很快,他便恢複笑容。
“進去吧,雅學這時候應該已經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