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檀也笑:“你說英國公世子排第二,定國公世子知道嗎?回頭我告訴他去。”
“哈哈哈……”徐蘅笑得在榻上直打滾。
京城貴公子,李彌排第一是公認的,但第二是誰,各有說法,其中英國公世子褚懷玉和定國公世子白鶴年呼聲最高,争得不相上下。
徐蘅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都出來了,說話都岔着氣:“好生……跟你說呢……你作怪……不管你了……”
明檀道:“那你呢,我倆一般大,你有想過要嫁什麼樣的人嗎?嫁第幾公子?”
徐蘅直搖頭:“完全沒想過!”
“那不就是了,我也沒想過。”明檀道。
徐蘅坐起身,又摸一個酥黃獨吃,吃罷她又道:“一想到嫁人,要去一個陌生的人家,去面對那麼多陌生人,我就怕了,太吓人了。我們這樣人家,又不可能往小門小戶嫁。到時候,婆媳啦,姑嫂啦,妯娌啦,一堆關系要處理,說不定房裡還有通房、小妾,這麼一想,我就恨不得做一輩子姑娘。”徐蘅吃了口茶,接着道,“或者做姑子。”
明檀聽徐蘅說完這一通,心裡也覺得嫁人無趣得很,她想着京城誰家也不像他們家這般家宅清淨。
明檀的祖父當年在翰林院任職,卸任後,帶着除了明檀的父親以外的明家人回了鄉。明家在當地也是名門望族,明檀曾經随父親回鄉祭祖,那規矩簡直不比皇宮裡小,明檀想着自己若是嫁到這樣的人家,定然也是要受約束。
哪有像在公主府,這樣一家三口自在舒坦。
招婿也不成,尋常好人家不會同意招婿,能同意的,隻怕又是什麼不上台面的,或者居心叵測的。
還有,既然要相伴一生,那自然是要心意相通,兩情相悅……這麼一想,明檀越發覺得嫁人這件事,簡直絕無可能。
兩人異口同聲歎了口氣,又相視一笑。
徐蘅道:“不想了,不想了,還不如想想後日馬球賽,誰會奪彩呢!我看好我二哥和林三哥,最近林若瑜天天陪她三哥練呢,都不來找我們,新科宴也沒去。”
“徐二哥和林三哥确實都不錯。”明檀道。心裡想着前世這倆人,一個第二,一個第四。不過一個沖勁有餘,計謀不足;一個謹慎過度,容易錯失良機……
“我準備壓我二哥一百兩,壓林三哥五十兩。”
明檀剛想接話,說自己跟她一樣壓,就聽徐蘅繼續道:“壓李彌五百兩!”
明檀住了嘴,反問道:“為什麼壓李彌這麼多。”
“當然因為他厲害!”徐蘅道,“檀兒聽我的,你也壓李彌,别跟銀子過不去!”
明檀本來就準備壓李彌的,便順口應了。
轉眼到了馬球賽這日,天空一碧如洗,微風和煦,最是打馬球的好天氣。
明檀和爹娘一起坐馬車去馬球場,一路上遇見了不少人家的馬車。今日國子學放假,百官休沐,京城勳貴人家得有一半都去看馬球賽,宮裡的皇子們也會來看,當真是一場盛會,熱鬧至極。
馬車上,長公主道:“說起來,你們這一輩倒是沒有女子馬球賽了。”
“可不是,我倒是想打呢。”明檀道,“如今連騎馬的機會都少了。”
長公主笑道:“确實,你們現在的規矩比我們那時候多了。”
明檀哼了一聲:“都是給女子的規矩,男子倒是一直沒變。”
明驸馬道:“回頭我們去别莊打,别莊才得了幾匹良駒,檀兒叫上你的好姐妹們一起去。”
明檀這才高興道:“這樣好,過幾日就去!”
長公主也沒有反對,一家三口說笑着到了馬球場。
明檀一下車,便看到杜平迎了上來。
“長公主安,驸馬安,郡主安。”
“杜平啊,二皇子叫你來的?”長公主問道。
杜平笑道:“是,殿下叫小的來接主子們。”
“檀兒去吧,娘要和老姐妹們一起呢,你爹肯定也要見他的狐朋狗友。”長公主對明檀道。
明驸馬不敢吱聲,怎麼他的就狐朋狗友了……
明檀帶着憐月,往馬球場看台處走。
“宮裡都來了誰?”明檀問杜平。
“回郡主,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還有二公主、三公主。”杜平道。
“倒是熱鬧。”明檀笑道。
正說着,明檀看到李彌迎面走來了,與他一起的是福安夫人和柏绮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