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獨屬于宇智波的眼睛。

卡卡西覺得自己的左眼在隐隐作痛。

“你是宇智波？”他的聲音有些幹澀，“所以你這麼了解寫輪眼，所以你對佐助如此關注……”

宇智波的一部分似乎也融入到了他的血脈中，他竟也感同身受地體會到了悲哀。

“我是呀。”月的笑容如同她的面具，将她的心緒全都掩蓋，卡卡西無法辨别她真正的情緒如何。

“你該理解了吧，為什麼我會如此痛恨木葉，痛恨猿飛日斬，痛恨木葉的高層。”

“宇智波一族，是宇智波鼬殺死的。”卡卡西想要掩飾什麼般幹巴巴地辯解道，“三代是個好領袖。”

“你是在裝傻嗎？”月冷笑，将卡卡西從虛假中扯出，“宇智波鼬我另有安排。至于猿飛日斬，我以為，他一再縱容志村團藏作惡的行為就說明了他的态度。他是隐形的受益人，不然志村團藏還能在那位置上坐那麼久嗎？”

卡卡西的頭低了下去，他快騙不了自己了。

“還有，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關于逼死你父親的流言。”卡卡西聞言擡頭，眼中已然有了血絲，但他隻是靜靜聽着。

“當時你父親和你的老師都是四代目火影的候選人吧，而且你父親的聲望相當高。一次任務，跟普通民衆根本沒有關系，他們更關注的會是自己的生活，而不是為了同伴放棄任務的忍者如何。”月緩緩說道，餘光觀察卡卡西的神色，“我更傾向于，三代和團藏聯手做局，趁機放出流言，他們顯然很了解你父親的為人，讓你父親羞愧難忍，最後自裁。”

月搖搖頭，“可惜了，木葉白牙，旗木朔茂，多麼優秀的人。”

“為什麼呢……”卡卡西呢喃，帶着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恨意。

“為了火影的位置能在他們手中。你老師是猿飛日斬的徒孫，比起和他們沒有什麼關系的你父親，有這層關系的你老師顯然更好掌控。”

卡卡西有些呆滞，這些話對他的打擊很大。

“猿飛日斬必須死。隻有他死了，他背後的世家勢力才會縮起來，團藏也會失去他的保護傘。木葉才會迎來真正的改變。”

“但這些也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真相我會自己調查。”卡卡西恢複些許冷靜，“你閉口不談你的目的，很難讓我相信你。”

“我想要徹底清除這幫禍根。不僅是為了複仇，也是為了不讓宇智波一族的悲劇再次上演。”月張開雙臂，月光撒在她身上，照亮了她的自信和野心，“而我，還要讓這個世界沒有戰争。”

卡卡西沉默半晌，“太難了。”

“但我已經成功一半了。”月微笑，手指點了點卡卡西的額頭，“别那麼喪氣啊，好/色大叔。好了，聊夠了吧？”

卡卡西剛想說别那樣叫我，眼前月的臉卻扭曲起來。

感官回籠，卡卡西仍是壓在月身上的姿勢，月的臉上挂着難以捉摸的笑。

外界傳來的是蟲鳴和鳥類撲打翅膀的聲音，卡卡西這才意識到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幻境中發生的，情緒激動之下讓他忽略了環境的細微變化。

月轉過頭去，臉上表情換成了一種純粹柔和的微笑，“怎麼不睡了？佐助君？是冷了嗎？”

“你們在幹什麼？”佐助冷淡的聲音驚醒了還在思考的卡卡西，卡卡西慌忙地站起身，把苦無藏在身後。

月不慌不忙地坐起來，順了順有些雜亂的頭發，“我和斯坎兒在培養感情呢。”

卡卡西頓時覺得掃向自己的眼神淩厲起來。

他壓低聲音胡亂地解釋：“我在跟月小姐切磋。”

佐助點點頭，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也看不出他信沒信，雖然這理由連卡卡西自己都聽不下去。

卡卡西抹了把臉，月忍不住輕聲笑了下。

她站起來，脫下羽織攏到佐助身上，溫柔地摸了摸佐助的頭，“睡吧。有我在，不會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