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閻钰大多數時候都陪在上官翎月身邊,上官翎月還有些不習慣。
聊天的時候難免說到了小時候的事情,上官翎月避重就輕地以簡單一句“學習醫術”帶過了自己的童年,然後就直接把問題抛給了閻钰。
不過關于童年的事情,夜歸九也隻是含糊其辭,要麼就幹脆閉口不言。
“這裡有一把琴,再不彈都要落灰了,偏偏我不會,你彈給我聽?”
夜歸九沒有拒絕,修長的手指撥動琴弦,一邊彈一邊想起了小時候,那時他的琴技并不好,但是閻琮對他的要求很高,為了能讓他滿意,夜歸九經常練琴練到深夜,直到雙手鮮血淋漓。
上官翎月聽着低沉悠揚的琴音很是惬意,殊不知身邊的人内心還有豐富的情感波動。
難得有這樣的悠閑時光,上官翎月很開心,她支着頭,漂亮的藍色眼睛認真地看着閻钰彈琴的側臉。
感受到上官翎月的視線,夜歸九對上她的目光,嘴角暈開一抹淺笑。
一曲畢,閻钰沒有接着往下彈,上官翎月默契地沒有問,把琴端到一旁收了起來。
“又要去找夜歸九了?”
這幾天隻要閻钰突然停下了自己手中的事情,就說明他要暫時離開了。
難得的好心情被打斷,上官翎月有些不悅,但是閻钰要走她也沒辦法攔着。
夜歸九點了點頭,方才彈琴時他感受到七冥聖殿的能量波動劇烈不穩,所以隻好停了下來,準備去看看情況。
蠻荒大陣由七冥聖殿維持,如今聖殿能量不足,蠻荒大陣也越來越薄弱,夜歸九擔心會被中原人發現。
上官翎月看着少年離去的身影,無奈地歎了口氣,她也不知道還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比起她的無所事事,閻钰好歹還有事做。
不過上官翎月此時内心也是百感交集,曾經的閻钰作為風光無限的天之驕子,怎麼就走到了如今這般階下囚的境地。
……
七冥聖殿。
南炎一早就等在那裡了,見夜歸九來了,嚴肅地說道:“小九,維持法陣的能量越來越弱了,真的沒辦法了嗎?”
夜歸九擡頭看着七冥聖殿中巨大的七冥花雕像,明顯感受到了能量波動中帶着的紊亂。
“做好準備吧。”夜歸九閉眼,認命般地說道。
南炎苦澀地笑了:“其實在上次能量狂暴之後,我就一直在做準備了。”
準備好迎接中原人的進攻。
南炎一早就預想到,以七冥聖殿如今的能量,洛辰閣和盡雪閣聯手要破開法陣隻是時間問題。
這段時間,憑借着先前在九州大陸上建立的空間傳送法陣,南炎已經轉移了好幾批族内的普通人了,現在七冥族内留下的大多是覺醒了七冥花的族人。
不過大規模的轉移也消耗了大量七冥聖殿的能量,但事到如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若是洛辰閣和盡雪閣攻進七冥族,他們一定會無差别屠殺,屆時那些沒有覺醒七冥花的族人又該如何自保。
“二哥。”夜歸九突然開口,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南炎疑惑地看向夜歸九:“怎麼啦?”
“若是我一人可以換七冥族暫時的安甯,請不要阻止我。”
南炎一下子就慌了:“你可是我族唯一的希望,你要做什麼?!”
“二哥隻要答應我就行。”夜歸九不給南炎商量的餘地,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之前我做錯了事,總該由我來補。”
玄帝偷襲洛辰閣那一次,他不應該賭氣和玄帝正面對抗的。
事到如今,夜歸九才明白玄帝當時為什麼要去打洛辰閣——他想給七冥族争取時間。
雖然南炎不知道是夜歸九打傷的玄帝,但是他能猜到夜歸九是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