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清冷美麗的少女,夜歸九攥着寒青扇的指節發白,喉間滾出自嘲般的低笑:“阿月何時學會拿自己當籌碼了?”
鑽心的疼爬上心髒,體内七冥花突然震顫,被封印的六瓣七冥花蠢蠢欲動。
夜歸九一驚,該死,封印居然這個時候松動了。
“若我說我在與夜歸九合謀…咳咳…你是不是明日就要為閻钰立衣冠冢?”
上官翎月挑眉看他,湖水般的湛藍色眸子倒映出碧瞳少年的身影,看着閻钰微顫的右臂,她直言道:“是,你看你如今連寒青扇都拿不穩,可不得直接立碑了。”
不對勁。
上官翎月突然想到了什麼,上前一把扯開了夜歸九的衣襟,裡衣之下,夜歸九胸口處綻開了一朵赤色七冥花,那紋路仿佛紮根在血肉裡的一般,令人觸目驚心。
這是……七冥花?
上官翎月指尖按上他心口浮現的赤色花瓣烙印,問道:“這是什麼,難不成夜歸九在你體内養了朵要命的花?”
上官翎月蹙眉,閻钰現在情況難道全拜這印記所賜?
夜歸九強壓着封印,已然有些失控,猛地扣住她手腕翻轉,将人禁锢在石壁與自己胸膛之間:“是的……還是朵會吃人的花。”
他嘴上說着恐吓的話,希望上官翎月能知難而退。
上官翎月一驚,夜歸九現在的狀态很差,周身氣息紊亂,閃爍着暴虐的電光。面前人低低的喘息着,似乎終于有些承受不住,垂頭抵在了上官翎月頸間。
上官翎月隻覺得有獠牙擦過她耳垂,毛茸茸的頭發蹭過她的側臉。溫熱的呼吸吐在她的耳邊,少年的聲音明顯已經瀕臨失控:“現在走還來得及……”
上官翎月聽着夜歸九危言聳聽的話,冷笑着拉過他的手把脈。
感受到他體内即将暴走的經脈,上官翎月面色凝重地問道:“先前你被玉靖安下蠱時,怎麼不見你反噬?你這花一早就在了吧。”
在璎珞山初見閻钰的時候,上官翎月就探查到他體内存在禁制,難道是華山之戰和夜歸九達成了什麼交易,所以夜歸九在他體内種下了這七冥印記?
不過,當務之急是要讓閻钰穩定下來,上官翎月擡手摘下發間的那支素銀簪劃破指尖,将指尖血抹在了他唇間:“你該記牢一件事——你的命是我的。”
上官翎月修為被封,隻能用這個方法了。這銀簪本就是藥,加上上官翎月的天人之血催化,效果更甚。
溫熱的血液入口,化作千千萬萬道屏障護住夜歸九的經脈。他體内的七瓣七冥花被閻杏藏下了六重封印,而此時,第六重封印突然裂開,夜歸九碧色的瞳孔中閃過一抹赤金色,體内的第六重七冥花封印開始寸寸崩裂。
“躲開!”
暗紅琉璃般的碩大花瓣在虛空中綻開,像一捧熾烈的火焰在空中灼灼燃燒。被封印的六瓣七冥花邊緣結着一層藍色冰霜,冰層下湧動的能量正在蠶食封印,每一次脈動都在花瓣上蝕出新的裂痕,直到那第六瓣冰層轟然碎裂。
石牢被驟然爆發的龐大能量震碎,周遭頓時塵土飛揚,無數碎石滾落,紊亂的能量化作利刃在虛空之中縱橫交錯。
上官翎月剛準備召出誅紅傘防禦,夜歸九卻更快一步地拉過上官翎月,手中藍紫色電光閃爍,将人死死護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