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蘭賦看向林江月,越看越覺得眼熟。林江月被穆蘭賦打量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試探着說到:“師兄記不記得,五年前,在洛辰閣山下救了一個小女孩?”
“你是江月?當年那個小姑娘居然已經長這麼大了。”穆蘭賦被林江月這麼一提醒,想起了當年的事。雖然當年穆蘭賦将她背回洛辰閣以後就閉關了,但是在把林江月背上洛辰閣的途中,當年的大小姐又哭又鬧又難伺候,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林江月輕輕點了點頭:“具體的事情師兄可以問問夜師兄,他很清楚。”林江月終究是女兒家的,有些事她不好意思自己說出來,隻好讓夜瑜幫忙了。
穆蘭賦點點頭,又看向了上官翎月,“這位是?”
面前的少女氣若幽蘭,明眸皓齒,絕色的容顔令一旁林江月都要暗淡幾分。
少女朱唇輕啟,聲音空靈動人:“師兄好,我是新入門的弟子,嚴寂雪。”
“小師妹好,我是穆蘭賦,來自混元峰。”穆蘭賦自我介紹道。這個小師妹可不一般啊,能讓夜瑜親自教核心劍法的人,可沒多少個。說着,他像變戲法一般地取出一個玉冠,将長發束起,又取出一件外套穿上。在小師妹面前,還是保留點好印象吧。
正說着,夜瑜就提着一個三層的食盒走了進來。
不知道為什麼,穆蘭賦看到夜瑜提着食盒的樣子,有點想笑。
夜瑜把食盒放在桌上,四人圍了一桌,開始吃午飯。
“阿瑜,我記得你以前不是不喜歡吃苦的東西麼?怎麼今天打了一大盤苦瓜。”穆蘭賦看到夜瑜端出來的一盤苦瓜有些驚訝,“你不點你的标配銀耳湯了?”
“感覺,銀耳太甜了……”夜瑜默默地夾着面前的苦瓜,道,“苦瓜有回甜,苦盡甘來。”
穆蘭賦聽出了夜瑜的言外之意,直接把夜瑜面前的苦瓜端走了。
“阿賦你幹什麼,你還嫌你之前被伯父逼着吃苦瓜吃的不夠多麼。”夜瑜不滿地看着穆蘭賦把苦瓜端走,也把穆蘭賦面前他最喜歡的菜也端走了。
“就是知道苦瓜有多難吃我才不能看着你作踐你自己啊,之前跟我說‘過去的都過去了’的人,是誰?”穆蘭賦一隻手端着苦瓜,把它端的老遠,一隻手去搶夜瑜端走的那盤菜。
“你把菜放下。”夜瑜指着自己手中的菜,道,“一換一。”
“我不!”
上官翎月看着這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的賭氣,默不作聲地吃自己的飯,以防被波及。林江月也在一邊裝死,不吭聲。
上官翎月看着夜瑜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禁感慨,夜瑜之前一直都是冰冰冷冷,冷漠疏離的樣子,像是行走的人偶一般,但是現在一遇到穆蘭賦就感覺有了生氣。
“你先答應我不再作踐你自己再說。”穆蘭賦端着盤子閃到一旁,神色突然認真了起來,“逝者已矣,珏塵,我不喜歡看到你這樣……”
夜瑜一愣,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夜瑜手裡的那盤菜就被穆蘭賦搶回去了,他一個閃身到了房間的另一頭,挑釁地沖着夜瑜眨了下眼,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夜瑜無奈地歎了口氣,重新坐回凳子上,繼續吃起了飯。
“诶?阿瑜你别這樣,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穆蘭賦趕忙端着兩盤菜坐了回來。
夜瑜不吭聲,三下五除二碗裡的飯就見了底。他放下碗筷,然後起身進了内間。
“他這是……”穆蘭賦看着夜瑜離去的背影,感覺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有些求助般地看向了二女。他畢竟昏迷了那麼久,錯過了很多事情。
林江月緩緩道:“如你所見,當年心高氣傲的夜瑜已經回不來了。前不久我再次見到他的時候也很驚訝,差點以為夜師兄被掉包了。”
穆蘭賦搖了搖頭,道:“沒有掉包,他還是他。他知道我最喜歡吃的菜,知道我小時候被我爹罰吃苦瓜的事。今天這事這要是放在一年前,我現在已經被他收拾了一頓了。”
“其實,今天師兄你醒過來以後,他明顯好多了。”上官翎月緩緩開口道,“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一副冷漠疏離的樣子,面上根本沒有表情。剛開始我還以為他天生這樣,待人也溫和謙遜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