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翎月全神貫注，不敢有一絲松懈地跟着夜瑜，不知不覺間，太陽高挂，溫暖的陽光撒滿大地，已然是正午時分。

“就先到這吧，下午繼續。”夜瑜收劍，呼吸平穩，面色如常。

反觀上官翎月和林江月二女，此時發絲都有些淩亂，微微喘着氣，俏臉上泛着紅暈。二女似乎是意識到自己的狼狽樣，都轉過身去整理自己的頭發和衣裳。

夜瑜将手中的木劍收入了腰間的錦囊中：“我帶你們去吃飯吧。”

“珏……塵……”

一個熟悉卻虛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夜瑜心頭微動，一回過頭就看到了一個少年虛弱地靠在門邊。

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還有些蒼白，少年劍眉星目，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而下，此時他的一雙紫色眼眸正死死地看着面前的青衣少年。

“物華……”夜瑜喚出了這個久違的名字，一個閃身就到了穆蘭賦身邊，趕忙将他扶進了清心閣。

穆蘭賦，字物華。

二人在木桌旁坐下，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上官翎月同林江月看到穆蘭賦蘇醒了，也趕忙收起木劍，跟進了清心閣。

上官翎月進來後看到的，就是兩個少年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神色複雜。

林江月激動的心情可想而知，少年蒼白的臉與當年記憶中的小男孩緩緩重合，那雙紫色的眼眸喚起了年少時刻骨銘心的記憶。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夜瑜。

“你感覺怎麼樣？恢複的還好嗎？”

穆蘭賦輕輕點了點頭，薄唇微抿，他直接在夜瑜面前跪了下來：“是我沒有保護好陌泠，珏塵……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攔住她，是我……對不起你。”說到最後，他隐隐有些哭腔。

“你這是做什麼？！” 夜瑜趕忙将穆蘭賦拉了起來，看到穆蘭賦微紅的眼眶，他心裡沒由來的生出一股怒氣，“事已至此，就算我殺了你，陌泠也回不來了！”

上官翎月還是第一次見到生氣的夜瑜，盡管如此，也還是掩不住他那濃濃的哀傷。她拉着林江月悄然退到一旁，這種時候，她們倆在這是有些礙眼了。

“我已經失去她了，不能再失去你……”夜瑜漸漸歸于平靜，感慨道，“過去的都過去了，我不怪你。本來也就不應該怪你，這不是你的問題。”

“珏塵……”穆蘭賦看着少年熟悉的臉，第一次感到了面前的人有些陌生，“你變了……”

少年不再是那個二話不說就要拔劍砍人的少年了。

夜瑜聽罷沉默了，看着桌上的茶杯出神。

穆蘭賦似乎是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突然之間失去了最愛的人，又有誰還能夠如常呢。不過正是這種反常，才讓穆蘭賦更心痛，他情願現在被夜瑜拉出去揍一頓，也不希望看到這樣失魂落魄的他。

“我去幫你們打飯。”夜瑜沉默了許久，說完這句話就逃跑似的直接消失不見了。

隻剩下穆蘭賦，和上官翎月還有林江月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驟然看到上官翎月和林江月，穆蘭賦也有些驚訝。

“你們二位是？今年的新弟子？”穆蘭賦有些不确定，他之前其實在門口看他們練劍看了好一會兒了。二女動作生澀，明顯是新弟子，可是夜瑜教的卻是洛辰閣的核心劍法。最令人驚訝的就是，二女已經能勉強跟上夜瑜的動作和步伐了。

二女同時點了點頭。林江月看着少年的面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穆蘭賦心頭一動，想來是這兩個新弟子資質不一般，所以夜瑜才越級直接教她們核心劍法。畢竟，當年的他和夜瑜，最開始接觸的，也是洛辰閣核心劍法。

“師兄還記得我嗎？”林江月掙紮了一陣，還是忍不住問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