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竹聽後點了點頭,吩咐人去到軍營中,将今日發生的事告知霍間重,此外将這侍衛說的話也一五一十的說給霍間重聽。
“屬下知曉,即刻就去辦,隻是此人該如何處置?”
“不必嚴懲,将此人的職位革去,再尋一二人陪他回家鄉尋尋他的母親。”沉竹看着那侍衛依舊垂着的腦袋說道,“你們先将人帶下去放了吧。”
待方才圍在一處的人散去,沉竹關上了房門,倒了杯水遞給了在一旁坐着的餘驚未定的霍任芙。
霍任芙接過沉竹遞來的水,卻還是說不出話來。
“我幫你把脖頸上的傷口處理一下。”沉竹說着将那放在床頭的藥膏拿了過來,還找來了清水,先将霍任芙脖頸上的血迹擦拭幹淨,“若是疼你定要同我說,我會輕一點。”
霍任芙聽後木讷地點了點頭。
沉竹處理傷口很有一套,期間霍任芙幾乎沒感受到什麼疼痛,沉竹卻已然将傷口處理完。
霍任芙這才緩過神來,看着沉竹說道:“多謝嫂嫂,我一點也不疼,隻是方才被吓到了,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說到此處,霍任芙歎了口氣,低下了眼睛,低落地繼續說道,“我以為我已經适應了。”
沉竹聽後手上動作一頓,但很快就回過神來,将紗布輕柔地纏繞過霍任芙的脖頸,打了一個利落又不失美觀的結。
“你已經适應得很快了。”沉竹安慰道,“這些時日你不分日夜地照顧我本就很勞累,如今遭遇這樣事情難免一時間緩不過來,我如今身體已然好的差不多,不如明日我便搬回住處罷。”
“嫂嫂覺得可以,我自是沒什麼意見。”霍任芙的心情總是調整的很快,這時臉上便又挂上了一點點笑容。
“那你方才可吃飽了?”沉竹牽着霍任芙的手回到桌邊,“這些菜都涼了,待會兒我叫些人将這些菜熱上一熱,不過你如今受了些皮肉傷,這些辛辣的菜還是不要吃了,我讓人做些清淡的菜送上來。”
霍任芙隻好眼巴巴地看着沉竹喚來客棧小厮将那盤她還沒吃了幾口的布滿辣椒的紅豔豔的肉片端了下去,換上了清淡的粥。
“嫂嫂,如今昭王已得知我們身在饒城,我們可到了時候啟程前往燕京?”霍任芙苦着臉有一口每一口地邊喝粥邊說道。
“我們确是到了該返程的時間,昭王派來的兵馬明面上是前來支援,可總防不住他會派人從中使些絆子,将我們困在此處,我們要想出些對策來。”沉竹喝了幾口粥,接着方才的話繼續說道,“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若不多加提防,隻怕性命難保。”
“那該如何是好?”霍任芙聽後有些着急起來,“嫂嫂可想出了什麼對策?”
“要設計讓那些懷有異心的人自己跳出來才是,不過你兄長行軍如此久,所擅長的定不隻是用兵之術,隻要早些将此事告訴夫君,他定有方法解決,芙兒無需太過擔憂。”
戰場之上,又是一日頑強的抵抗。
“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士兵乙抱怨道,他用涼水拍了拍臉,讓自己更清醒些,“今日老王一時沒注意便被那攻城的兔崽子砍了半隻手臂,得虧身邊有人,才保住了小命。”
“應當快了,我聽聞,朝廷派兵來了。”士兵甲說完喝了口着壺中的烈酒,暖暖身子。
“當真?”士兵乙反問。
“自然是真的,我今日看到有一穿着不凡的使者入了将軍的帳内,定是告訴将軍援兵何時至!”
“我當你聽聞了什麼真切的消息,不想是這樣捕風捉影的事。”士兵乙說完還輕蔑地哼了一聲。
“不管是真是假,有點希望總是好事。”坐在一旁沉默着的士兵丙出聲,“明日便是将軍說的第三日了,在熬些時候便能回家了。”
“不是你口口聲聲說要守城,怎最先打起了退堂鼓?”士兵乙調侃道。
“今日老王被敵人砍下手臂時,我就在旁邊。”士兵丙邊說邊歎氣,“先前在饒城當守軍時,不過是殺幾個作亂的匪徒,哪裡見過今日的場面。”
“是你救下了老王?”士兵甲出聲詢問道。
“不是我。”士兵丙搓了搓臉接着說道,“是将軍。說來慚愧,那時我見到老王的手臂掉在地上,整個人都愣住了,多虧将軍及時趕到,将那爬到城牆上的賊子砍落,随後将軍拍了拍我,讓我回神,将老王帶了下去救治。”
正說着,不遠處将軍的住處發出了一聲驚呼。
“有刺客,保護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