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穿着華服的使者帶來的的确是援兵的消息,黃色的帛布之上,黑色的毛筆字飄逸地寫着讓人挑不出錯處的話,隻是落款處少了紅色的印章,看來昭王尚未找到玉玺的所在。
晚些時候,他又收到了沉竹遣人送來的口信,讓他心中的不安加重。
當傳信的人離開之時,一支箭射入了營帳之中,所幸來傳信的人反應很快,拔劍将那支射向霍間重的箭擋了出去,但下一支射向自己的箭還是沒能躲過,射中了他的臂膀。
在門外守衛的士兵即刻沖了進來,一個個拔出刀圍在了霍間重的身邊。
“有刺客,保護将軍!”
衆人邊圍着霍間重逐步向府外的院落移動着,邊看向四周的牆檐查找着刺客的蹤迹。
然就在這時,又有一支箭射了過來,但依舊被霍間重身邊的人用箭擋了出去。
“箭是從那個方向射來的!”
察覺到箭的來處,一隊人馬拿着箭逐步向那處靠近,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那處跑出,想要逃離。
靠近的那一隊人馬迅速出動将那人攔了下來,押解到了霍間重面前。
“說!你是何人所派!”
那人咬牙切齒,狠狠地盯着被衆人擁在中間的霍間重,卻不發一語。
霍間重也看着那人,心中懷疑着此人是否是昭王所派。
“快說!為何要行刺我們将軍!”
這句話像是刺痛了那人的神經,即刻便開口反擊道:“你們将軍?你們這些人同他才認識了幾日?”
此話一出,站在霍間重身邊的人一時間語塞,狹小的庭院之中便隻剩下了蕭瑟的晚風聲。
看來并不是昭王所派之人,霍間重心中想着,也開口向那人問道:“我可是與你有什麼仇怨?”
“你們這些亂軍,占了我們的城池,還自诩正義,活該要付出代價!”
“你是朱國人?”霍間重語氣平和地開口向那人問道,“我們來此處時,這城已是個空城,我們并不知道此處之前發生過什麼。”
“你撒謊!明明不是這樣,你們就是讓這座城灰飛煙滅的罪魁禍首,讓我的父母親死去的兇手!”
那人邊說邊不斷掙脫着向前,向霍間重沖去,站在霍間重身邊的士兵見此人情緒激動,附耳向霍間重說道:“将軍,此人情緒激動,可要先帶下去看押審問?”
霍間重擺擺手表示不必,畢竟明日便是三日之期的最後一天,哪怕援軍将至,他們一時間不會離開此處,但此人的審問權定再不會落在霍間重手中。
“何人将你帶了進來?”霍間重繼續向那人問道。
那人卻不再作聲,将頭擺向了另一邊。
“不論如何,我都要告訴你,你的父母親并不是我們所殺,這座城變成如今的這般樣子也并非我們所為,你若是聽信了旁人的話,再來此處作亂,定不會是今日這般結局。”
站在霍間重身邊的人察覺了他的用意,小聲對霍間重詢問道:“将軍,當真要将此人放走?”
霍間重點點頭說道:“将此人的手臂打斷,随後放走便是。”
待那人走後,霍間重對身邊的士兵說道:“今日之後,行刺的人隻會多不會少,今晚放走的這個,興許是最無辜的一個。”
第三日,揮舞着兆國大旗的援兵趕到,跟着霍間重從饒城到此處的守軍皆歡欣鼓舞,振奮了不少。
興許是見到大軍來援,這日過的很是平靜。
本以為會就這樣平靜下去,可到了夜裡,原先駐守饒城的将士預備收拾行囊歸家之時,城門之外忽然傳來了号角的聲音。
“可是又有敵軍來犯?”正拿着包袱準備回家的士兵甲,向身邊的士兵乙問道。
不待士兵乙回答,一旁将軍府邸中魚貫而出的府兵就告訴了他答案。
“備戰!備戰!”從府邸跑出的士兵高呼着。
另一邊,士兵甲與士兵乙見狀也将肩上的包袱放下,急忙跑回屋中拿起刀劍,跟上了衆人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