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康熙辦公的禦書房外,胤褆鳥悄的摸到梁九功身邊,拍了拍梁九功的肩膀,燦爛一笑,“梁公公,進去通報一……”
“砰!還不滾進來!”
這重物落地的聲音,這帶着怒氣的吼聲,無一不令胤褆太陽穴直跳,不是,他就在紫禁城狂奔了四分之一圈,至于這麼生氣嗎?
抱着我是你兒子,再怎麼你也不能殺了我的心,胤褆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探進一個腦袋,喊了聲:“皇阿瑪?”
“砰!”
迎面就是一個奏折,胤褆靠着自己優秀的身法,愣是給躲了過去,躲過去的一瞬間,胤褆就心知糟了,老爺子這怕是要氣炸了。
“胤褆!滾進來!”
“是是是,這就滾進來挨打,皇阿瑪您别氣,為了我氣壞身子,不值當不值當啊!”
胤褆進門撿起地上的奏折,瞥了一眼,是勸阻皇阿瑪不要親征的奏折,瞬間對康熙為什麼這麼生氣有了數。
拿着奏折一個滑跪來到康熙身邊,将手中的奏折遞上去,“皇阿瑪,您再扔一次吧,這次兒臣保證不躲。”
康熙拿起剛才看了一半的奏折,瞥了一眼胤褆,沒好氣地問道:“朕就是那會胡亂撒氣的人?”
這問題,但凡回答一個是,他今天就别想全須全尾的出去了,最次也是三闆子起步,你說他敢回答是嗎?
胤褆憋屈的凝視着地面,連聲道:“不不不,皇阿瑪您不是,兒臣是。”
“哼!”康熙冷哼一聲,睨了一眼胤褆,冷聲道:“說說吧,這次過來又闖了什麼禍?”
“沒闖禍,就是過來看看您心情好不好。”
“胤褆,朕看上去就那麼好糊弄?”
好糊弄不好糊弄的,不都被太子裝乖騙了那麼多年嘛,胤褆心裡面腹诽道。
“不說話,是要讓朕命人去查?”
“不用!”胤褆一個激靈跪直身子,“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在延禧宮不小心惹了額娘,額娘說要用棍子打我,然後、然後……”
聽到感興趣的了,康熙放下手裡面的奏折,給了胤褆一個正眼,“繼續。”
“然後我就拉着福晉跑了。”
“這裡面還有你福晉的事?”
胤褆點頭,“兒臣去時,福晉剛準備離開,孰料就被兒臣給牽連了,皇阿瑪,天地良心,我隻是條件反射跑了,到家才發現還拉着福晉。”
“紫禁城狂奔,這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落到你眼裡面,恐怕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了吧?說吧,今天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知子莫若父,康熙話音剛落,胤褆就嬉皮笑臉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對着康熙比了個大拇指,“皇阿瑪不愧是天子,連這都猜到了。”
康熙似笑非笑的看了胤褆一眼,不客氣道:“拍馬屁沒用,趕緊說事,我這正忙着呢。”
“是!”
“這事對兒臣來講,确實是一件小事,但是對福晉來講,就是一件大事了,兒臣鬥膽,請皇阿瑪給福晉随便賜點什麼,讓其他人不敢在私下議論兒臣福晉。”
聞言,康熙這下子是徹底坐直了,看了胤褆許久,忽然輕笑出聲,“胤褆啊胤褆,旁人常說愛新覺羅氏世代慣出情種,朕當時嗤之以鼻,卻沒想到是應到了你身上。”
面對康熙的眼神逼視,胤褆内心暴汗,明面上卻是不解的一歪頭,“皇阿瑪,兒臣怎麼就是情種了?大婚不足一月,正是新婚燕爾之際,兒臣為福晉多着想一些也沒錯吧?”
胤褆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我這麼幹,完全是因為新鮮感,和情種兩個字沒用一絲一毫的關系,皇阿瑪您可别在這方面多想了。
有空多想想一個月,您想想一個月時間不到,我就要被你派出去打仗,留福晉一個人獨守空房,不得意思意思給點東西壓下衆人浮躁的心?
“呵,朕的大阿哥,結完婚,這嘴皮子都利索了不少。”
“皇阿瑪,兒臣……”
“滾!”
胤褆咬了咬牙,應道:“是!兒臣告退!”
離開時,胤褆還不甘心的回頭望了一眼,那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轉身沖進去。
看的梁九功那是一個心驚膽戰,身體緊繃,随時準備攔下硬闖的胤褆。
但是胤褆理智還在,最多也就看一眼,并不會硬闖,也不敢硬闖,畢竟他和他的頭現在關系還不錯,不想就這麼分開。
雖說是走了,但是胤褆總覺得心口跟堵了點什麼東西一樣。
今天他進了禦書房,沒能給舒禾求下點什麼,他都能猜到他離開後,那些多嘴的人會怎麼議論舒禾了。
無非是新婚不足一月他就去打仗,揣測他是不是非常讨厭這個福晉,導緻新婚都不想給她留一點面子。
操!越想越氣,胤褆擡腳踹了一腳牆,得,這下不止氣,還疼了。
就在胤褆負氣走到南三所大門,準備進去時,緊趕慢趕追過來好不容易看到他背影的梁九功,趕忙喊道:“大阿哥!您等等,皇上這邊給帶了道旨意!”
“啧,說吧,要打幾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