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喊完正在喘氣的梁九功聞言,氣都沒喘勻就解釋道:“不……不,不是闆子。”
“呵,那就是罰跪,說吧,幾個時辰。”
好不容易喘勻氣的梁九功連忙道:“也不是罰跪,是好事!皇上給您和大福晉賜了東西!奴才這邊先行通知,東西随後就到。”
胤褆狐疑的看着梁九功,懷疑這是他和老爺子商量出來整他的話,他怎麼就不信老爺子有這麼好心呢?
被這樣的眼神看着,梁九功直接毛了,一甩胳膊上的浮塵,無奈道:“哎呦奴才的大阿哥,千真萬确,東西随後就到,奴才總不能拿這個騙您吧?”
“老爺子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胤褆也管梁九功聽到沒聽到,直接嘟哝道。
反正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梁九功心裡面有數。
等遠遠看到送東西的人影後,胤褆朝梁九功擺了擺手,“行了,東西送到了,梁公公也可以走了,慢走,不送,李闊,帶上東西回去。”
“是,爺。”
李闊接手來人手中的玉如意,快步跟着胤褆進了南三所。
徒留梁九功看着兩人的背影在風中淩亂,不是,就這麼走了啊,一點賞錢都沒有?
早知道是這麼個結局,他還不如直接進去找大福晉呢,好歹大福晉會給賞錢!
捧着禮物慢走一步的小太監見狀,走到梁九功附小做低的問道:“師傅,您看這?”
“回去,皇上那還等着人伺候呢!”下次,再有給大阿哥送東西的活,他一定要扔給魏珠,讓魏珠也憋屈憋屈。
“舒禾!舒禾!快出來,爺給你帶了個好東西!快點!”
在胤褆一連串催命一樣的喊聲中,舒禾趕忙撩開門簾就走了出來,“來了來了,帶什麼回來了,讓我看看——玉如意?保清,怎麼帶着這個回來了?”
“皇阿瑪給的!”
“你不是去……”舒禾瞟了一眼人多眼雜的院子,拉着胤褆就回了房,示意秋雨退出去守住門口才開口問道:“你不是去請罪了嘛,皇阿瑪非但不罰還給你了東西,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胤褆揚眉笑得一臉張揚,用手指點了點臉側,“你親我一口,我就告訴你為什麼。”
“愛說不說。”
舒禾松開胤褆的手往旁邊走了兩步,又沒忍住好奇心回來,擡手環住胤褆的臉親了一口,“親了,趕緊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一到禦書房就先請了罪,皇阿瑪一看我态度好,就決定不罰我了,然後我就順勢提起了你——”
說着,胤褆擡手戳了戳舒禾的臉,一臉的笑意,“皇阿瑪一聽我提起了你,你都不知道,那臉刷一下就變了,就我現在這個表情,問我是不是愛新覺羅家新出的情種。”
“然後呢,你怎麼說?”舒禾已經完全被胤褆的叙述外加表情表演帶了進入,胤褆一聽就連忙追問道。
“然後——然後我就說,皇阿瑪你别冤枉我,我和福晉那是不足一月,新婚燕爾,正新鮮着呢。”
“是該這樣說。”誰人不知,康熙最煩情種,若是胤褆被扣上了這麼個稱号,胤褆怎麼樣不說,她一定好過不了。
看出舒禾眼裡面的後怕,胤褆摸了摸舒禾的頭,彎腰将人打橫抱起,走到軟榻上坐下,低頭蹭了蹭舒禾的額頭。
“爺雖然在皇阿瑪面前說隻是新鮮感,但是你放心,實際上絕對不止是新鮮感,爺……咳,我對你是有真感情的。”
這不亞于告白的話,聽的舒禾手指發麻,垂在身側的手縮了縮,生硬的轉移話題道:“還沒有講到為什麼送玉如意,保清,繼續講吧。”
“……接着,我在皇阿瑪面前提起了一個月,皇阿瑪聰明,聯想到了你,知道我這時候離開,宮中必定會出現有關于你的流言蜚語,特意賜下玉如意鎮壓,講完了。”
說完,胤褆一臉輕松的看着舒禾,半點不提他主動在禦前請賜東西,差點引得康熙動怒的事。
胤褆不說,舒禾自然不知,隻以為這真的是康熙的安排,心裡面因胤褆出征而降下的印象分,一瞬間拉回不少。
宮内生活無聊,之前琢磨着開的店也沒開起來,倒不是舒禾沒有那個實力,而是思考後,覺得真的不适合。
方便面用白面做,酒精需要高濃度酒蒸發後才能獲得,紗布需采用上好的布匹抽絲制作,水果罐頭需要玻璃罐、水果、冰糖……
哪一樣都不是現今普通士兵能夠消費得起的,而能夠消費得起的,又沒有上戰場那個憂愁。
專門從她建在京郊的工廠裡面抽取一條生産線生産這些東西,對于身為生意人的舒禾來說,無疑是不劃算的。
在宮内輕易接觸不到外邊,一天天守着自己的那一畝三分地,舒禾感覺整個人就像是被圈養的豬一樣,胖了不少。
半個月時間一晃而逝,眨眼間就來到了胤褆随軍出征的時間。
這次出征,并沒有什麼城門相送,也沒有什麼大手一揮許諾無數賞賜,該說的、該鼓舞的,早在昨天就已經盡數完成。
真正離開時,相送的隻有最親近之人。
午門處,舒禾看着身穿盔甲的胤褆,第一次感覺到了戰争逼近的緊張感。
這種感覺是在帶着秋雨她們幾個趕制物資時所沒有的,這種感覺催着舒禾多說些什麼。
“爺,萬事皆以保重自身為重,莫沖動,要記得,在這宮中,不止一個人等着您回來,還有這些物資,用不上的就分出去,别那麼小氣,也許這些東西,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