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仆萬在門口站了好一會也沒有得到她的答複，但他還是決定做一個蛋糕。

做蛋糕需要一定時間，在這期間，存款過億沒有出過一次門，男仆萬也沒有打擾她，卧室門好似一道結界，門的裡邊是灰暗的，是陰沉沉的，門的外邊是明亮的，是暖融融的。

沒過多久，蛋糕做好了，雙層，很大很漂亮。

男仆萬再次來到門前，屈指叩響房門：“過億，蛋糕做好了，出來吧，吃點甜的心情會好很多，我放了很多你喜歡的水果和奶油。”

無人回應。

“過億？”男仆萬提高音量。

存款過億依舊不答。

等待數秒後，男仆萬加大力度再敲門：“過億？你再不回答我就踹門進來咯？”

這回存款過億總算有了回應，嗓音啞啞的：“說了我不吃，别煩我。”

男仆萬默了默，随後和聲細語道：“過億，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成為你的情緒垃圾桶，别排斥，我是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在食物裡下毒的，在我面前你可以不要有這麼重的防備心，試着依賴我一下...”

這時遊戲機閃爍兩下，沒了電，關了機，不管存款過億怎麼拍，它都沒有反應，它甚至不願意再多堅持兩秒，隻要再兩秒，遊戲就能通關。

存款過億惱怒異常，沒等聽完男仆萬的話，沖着房門大喝道：“你走開啊！都說了不要煩我，不要煩我，再煩你就給我滾出我家！！”

這是很典型的“氣急敗壞”的表現形式。

存款過億很清楚自己在生氣，清楚生氣的原因，也清楚不該對無辜的男仆萬撒火，但她就是很生氣，他的溫柔體貼，也反倒成了火上澆的油，她氣到控制不住手一揮，遊戲機砸在了對面的牆壁上，摔了個七零八碎。

男仆萬聽到卧室裡的動靜，敲門的手慢慢滑落，滑至身側，輕歎一聲，道：“好，我知道了，如果這是你希望的話。”

存款過億抱着腿将頭埋在膝蓋上，心髒狠狠揪起，怒意、倔強、委屈各種情緒一股腦湧上心間，鼻腔酸漲得宛如塞了十顆切開的青檸檬。

她心道，知道了吧，總算知道了吧，反正她就是這樣的人，跟她在一塊，遲早會被她氣死，不如早點看清，早點失望，早點離開。

她就是個撲街、垃圾、敗類。

她，不配。

不配擁有美好的事物，美好的感情，美好的未來。

她早該認清的。

被所有人讨厭就是她的命。

就在此時，卧室門被人一把拉開，客廳的光和蛋糕的甜香争先奪後蹿了進來，存款過億下意識擡起頭，隔着迷蒙的視線，她看到男仆萬背着光一步一步邁進卧室。

她驚訝：“你怎麼進來的！”

他答得坦然：“我會開鎖。”

緊接着，他問，“你喜歡什麼顔色的麻袋？”

存款過億懵了一瞬：“啊？”

男仆萬不緊不慢走到她面前，臂彎裡搭着幾個大口袋。

大部分情況下，男仆萬是溫和，但此刻，存款過億卻感覺他帶着一種平靜的強勢和瘋感。

她仰頭望他，想要後退，可她夾在縫隙中退無可退：“你要幹嘛！”

他慢條斯理抖開其中一個麻袋：“時間緊迫，就這個吧。”

存款過億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着麻袋兜頭落下，将自己罩在裡頭。

他說：“你是我的勞動所得，我要帶着你一起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