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緊緊盯着宋緒的表情和動作,生怕她把這舍生取義的鬼話聽進去,甯願賠上一條性命也要把自己留下;畢竟,賠上的又不是自己的命。“他可是你的師兄,你忍心看着他死嗎?還是說,比起他的性命,除掉我帶來的功勞對你更重要?”
見宋緒沒再拾起刀,魇微微放下些心,第一次慶幸這家夥是個犟種,不會輕易受旁人言語左右;魇有信心,隻要宋緒不動手,其它人根本攔不住自己,畢竟,這城中人隻有宋緒能躲過他的惑心。
見魇押着計詞開始後撤,其它修士急了眼,可城内的影子還在不要命地向外沖,他們需要集體用靈力維持屏障,抽不開身。他們沒想到,宋緒竟如此心慈手軟,不分輕重。“計師兄自己都願舍生取義,你為了他放過魇,你以為他會開心嗎?”
面對其它人的催促、勸導,宋緒充耳不聞。
“等等。”
魇警惕地盯着宋緒,“你不想他活了?”
宋緒道:“走之前,起碼要把劍還給我吧?”說着,她緩緩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向魇擡了擡下巴。
魇……差點忘了這一茬了,這個該死的犟種。一想到這件事,它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我再說最後一次!”
“我!沒!有!!拿什麼”
魇的話沒有說完,一隻金簪從後方穿過了魇的身體;鎏金色的簪劍以神識為鋒破掉了魇的罩門。
橫在計詞頸間的匕首瞬間散成了一團霧,而這霧氣再也不會被凝起。濃郁的霧變得稀薄,魇已無力回天,隻能親眼看着自己一點一點消散。
金簪從魇的身體穿過後直直插到了宋緒的發間,發簪與發絲相處的那一刻,一直在外辛苦的魂魄終于全數回到了體内。
此事,魇的意識即将消散,可看到宋緒的眸光發生變化後,已經瀕死的魇真是恨不得氣得活過來!!
她?她居然?她居然!!
魇:天殺的,它就說為什麼滿城的人隻有宋緒一個醒着!鬧了半天,這犟種根本不是什麼死心眼,是個魂都不全都缺心眼!它的惑心之術根本就沒有問題!
不對,這麼說來,它居然敗在了一個缺心眼的手上?淦!想想更氣了!!
魇很不甘心,它千算萬算居然敗在這麼一個貨色手上?可惜,它再不甘、再惱火也終究是無濟于事。
不過,似是想到了什麼,它看向宋緒,“你以為,你攔住這些影匪,就算赢了嗎?”
“雖然我等不到,但想來血染山脊的景色定是美得驚心動魄!到時候,你可要好好看一看。”
就算沒能覆城,但魇相信,自己在城外山上留下的那些後手也足夠讓人焦頭爛額。
看到其它修士變了臉色,魇終于感到了一絲痛快。
直到,它即将升天的意識看到了山内的景象,誰能告訴它這究竟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