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感歎,OO僵硬地扭動脖頸看着辛塵,仿佛在看一個變态。
綁匪們的魂魄從身體裡飄出來,每個人都比小姑娘強壯;看到小姑娘,原本還有些迷糊的幾人迅速反應過來,面露兇光,他們獰笑着向小姑娘靠近,辛塵突然吹起了笛子,凄冷的迎親曲兒響起,‘喜轎’悄無聲息地從林中倏忽而過。
OO隻覺着眼前一花,綁匪什麼的便都不見了。
下一秒,嘴邊沾血的小姑娘突然站在了樹梢上,甜甜地叫着:“哥哥。”
OO:“啊啊啊!宿主!她她她??!!”
“謝謝你的紅蓋頭,”小姑娘甜甜地笑着。
辛塵微微勾唇,和善地看着小姑娘,拍了拍她的頭。
OO:???!!!它感覺自己的CPU已經燒了。
“你?你們?”它指了指小姑娘,又指了指辛塵,一時竟不知從何問起。
“她叫寶兒,”辛塵開口介紹,“是我的客人。”
“客人?你的客人不是隻有宋姑娘嗎?你什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個客人?”自打進了斷白城,OO和辛塵可是形影不離,它可從沒見過這個小姑娘。
“在你偷懶睡着的時候,”辛塵回答道。
“我什麼時候?”OO頓住了,它想起來了,有幾次自己被鬼吓暈,為了避免被辛塵發現自己怕鬼,它謊稱自己偷懶睡着了。這姑娘,這座山?“是萬壑被你請來做客的那個晚上!”
“不錯,”辛塵道:“本來隻是想讓宋姑娘的未婚夫感受一下三萬靈珠送葬服務的物超所值,可那一□□下來,萬壑吓出了一身冷汗,旁觀的鬼們反倒看着心動了。”若非後面辛塵吹了首安魂曲,讓衆鬼入睡,他差點就被新客戶們包圍了。
做生意,客人太多也是一種煩惱。宋姑娘的事兒還沒辦完,辛塵本來不準備接待那麼多客人,遇見寶兒是個意外。
寶兒是個聾子,看起來八九歲大,其實隻有七歲。她的父母将她養的很好,甚至還貼錢送她去藥堂當學徒。藥宮往年招考,會從當地的藥堂抽調些人做考題。若是小姑娘有幸被抽中,藥宮的大人們說不定能順手為她醫治。
如果能治好,寶兒就可以正常生活了。當父母的,其實就求個孩子健康平安。
她的父母計劃得很好,寶兒自己也很争氣;去了三個月,就把藥房裡所有的藥材對應的位置都記得牢牢的。不過半年,就能從打掃藥房晉升到幫忙抓藥,她長得讨喜,性子安靜,手腳還麻利,藥堂的大夫們就沒有不喜歡她的。
後來,她甚至被允許學習煮藥。
今年藥宮招考,寶兒還好運地被選中了。
差一點,她就能見到藥宮的修士了。
那天,藥堂義診,來了很多病人。綁匪們受了傷,趁着大夫們不在去偷藥,無意間撞見了落單的寶兒,順手就把人擄走了。
寶兒長得很可愛,他們本來準備帶她出城,換個地方,賣個好價錢。可是,他們受了傷,饞酒饞得緊,碰巧有人家要配陰婚。
寶兒試圖逃過,被打斷了腿,即便成了鬼,走起路來都一拐一拐。
“所以,拐走寶兒的盜匪就是那三個家夥?”
“不錯,”辛塵也沒想到,他們會自己送上門來,倒是省了他一番功夫。
OO:“那剛剛的花轎?是你做的?”
“我隻是讓事情回到正軌。”
“答應陰婚的人又不是寶兒,她為什麼要嫁?誰應下的,誰去嫁。何況,這回嫁給他的有三人,以一換三,這筆買賣,他不虧。”
“他有了新媳婦,你們的牽絆結束了,他不會再纏着你了。”看懂辛塵的話,寶兒笑着點點頭。
似是想起了什麼,“哥哥。”
“怎麼了?”辛塵彎下身。
寶兒道:“那個姐姐,又來了。”
“姐姐?”辛塵微一思索,“宋姑娘?”
OO也迅速反應過來,“她不是在成親嗎?怎麼會在這兒?”
“你在哪兒看到她的?”辛塵問道。
寶兒伸手為辛塵指了一個方向,“那邊。”
OO忽然想起一個很關鍵的問題,它的女主,請問現在還是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