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記得,上一次見面,萬壑可是張口夫妻,閉口夫妻,對女主表現的那叫個深情款款;怎麼真要成親了,他反而搞出這麼多幺蛾子?
“你覺着是因為什麼?”OO雙爪托臉,眼睛巴巴地盯着辛塵,可他似乎對此并沒有興趣。
“别人誠心誠意發問,你熱情點好不好,好歹,也吱一聲呀,”OO頂了頂辛塵的胳膊肘,“何況,萬壑也算是你的”前車之鑒四個字還來不及說,原本看着有些憊懶的辛塵忽然直起了身;他擡起右臂,指尖靈光一閃,在綁匪身上休憩的紙人們紛紛跑了回來。
全身的桎梏瞬間被打破,綁匪們來不及多想,遵從本能撒腿就跑。
“你們的坑還沒有挖好。”
辛塵的好意提醒落在衆人耳中,反倒像催命的魔咒。
“宿、宿主,”一同在樹梢的OO立的高看的也分明。前方林中忽然起霧,霧氣之中有無數張臉若隐若現。
“宿主,”OO跳起扒住辛塵的手臂,“有人來了。”
“人?”看着連絨毛都在顫的OO,辛塵微微勾唇,“記性怎麼這麼差?上回不是才見過嗎?是鬼啊。”
“鬼?”OO更用力地扒住辛塵,“其實,其實你可以不回答的。”它不傻不瞎的,看不出來嗎?問他,還不是想尋個安慰,所謂不知者不畏,如果辛塵說這些不是鬼,其實它也可以騙自己的。可惜,這家夥一點都不體貼!
“你不是在誠心誠意地發問嗎?”
聽着熟悉的話,對上辛塵似笑非笑的雙眸,OO很想用它這身安哥拉兔的大長腿把辛塵踹下去。
“啊——”
“救命!!”
尖銳又凄厲的聲音傳來,一直急速狂奔的幾人終于意識到了不對。
“鬼?”萬壑的那位手下還算鎮靜,他向衆鬼揮舞着剛剛用來挖坑的鐵鏟。
“鬼!!”矮冬瓜驚聲尖叫,目光驚惶地沖他們喊着“别過來,别過來。”
“現在怎麼辦?”OO扒着辛塵,聲音顫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明明這個世界沒有東西能傷到自己,可OO隻要見到鬼就心裡就莫名害怕。
“這麼多鬼,這幾個人連塞牙縫都不夠吧?他們要是被吃完了?”OO的目光移向辛塵,是不是就會輪到你了?
辛塵:……
有一個綁匪已經暈倒在地,剩下的幾人在苦苦支撐。中心是身單力薄的幾人,四周是漫山遍野的鬼,他們就像被扔進貓山裡的老鼠,岌岌可危。僧多粥少,OO甚至不敢去想等會兒惡鬼搶食的畫面會有多恐怖。
“一般來講,鬼不吃人,”辛塵開口道,他聲音一如之前冷淡可OO聽着莫名安心。OO支楞着耳朵,等了一會兒都沒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它這才敢睜開眼,原本還醒着的綁匪們如今全倒在了地上,萬壑的手下也躺在一邊,生死不知。
OO扒緊辛塵,壯着膽子看過去,發現倒地的幾人身邊雖然圍了一層又一層的鬼,但似乎沒有哪支鬼表情垂涎,他們的眼神似乎更多的是,打量?
湊在他們周圍的鬼影們低着頭,看完人,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似是在交談。圍的最近的幾隻鬼大概是對這些人沒什麼興趣,讓開退到一邊,露出兩三個身姿矮小的鬼。
其中有一個小鬼大概是沒死多久,看起來和人簡直沒有區别。八九歲的小姑娘,頭上頂着兩個小揪,脖頸間還挂了個鈴铛,走起路來,叮當作響。小姑娘長得很有福氣,臉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
看着這般模樣的小鬼,OO心裡的恐懼都減少了一些。畢竟,她實在太不像個鬼了。就是可惜,怎麼死得這麼早。
小姑娘慢吞吞地走到綁匪中間,一會兒看看左邊的矮冬瓜,伸手揪了揪他的臉;一會兒又向右邊探頭,拽了拽右邊綁匪首領的絡腮胡。中不溜的綁匪頭發稀疏,幾個小鬼各個上手薅了一把頭發,表情好奇,怎麼看都像是簡單調皮的小孩兒。
小姑娘動作慢,旁的小鬼把中不溜的頭發都薅完了,她才走過去。不過幾步路,她還差點被絆倒。
“好可愛,”OO忍不住感慨。
可愛的小姑娘伸手拍了拍幾個綁匪的臉,沒多久,他們就睜開了眼。“叔叔,”小姑娘的聲音也糯糯的,“好久不見。”
小姑娘笑起來,臉上還有兩個小酒窩,她眯起眼時,眼睛如彎月一般。
“好親喲,”OO雙爪托臉,看着小姑娘可可愛愛地笑着,可可愛愛地伸手,可可、咳咳……
她伸手扯開了自己的嘴,一口氣把幾人的頭齊齊咬下;鮮血四濺,OO驚聲尖叫,“你不是說鬼不吃人嗎?這是什麼?”
“看仔細點兒,她沒吃。”
把幾個綁匪們的頭咬下來,小姑娘露出惡心的表情,将嘴裡的東西都吐了出去。幾人的腦袋骨碌碌地滾進林子裡,她嫌棄地擦了擦嘴,拿着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紅蓋頭,蓋到了幾個綁匪的脖子上。
蓋頭很漂亮,但想同時蓋住三個人有點困難,小姑娘看着小小的蓋頭,再看看他們大大的身軀,表情苦惱。
她對着幾人的屍體比劃了一下,似是想到了什麼,将幾人剩下的脖頸打了個結。
現在好了,可以蓋在了,小姑娘滿意地拍拍手。
看着她笑容甜美地将紅蓋頭蓋在結上,OO打了個冷顫,“她?她!他們?!”
辛塵看着這一幕也歎了口氣,“都提醒過他們了,坑還沒挖好呢,也不知道着急跑什麼?現在好了,沒地兒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