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事情辦妥了。”
确認好消息,萬壑的臉上浮出淡淡笑,不緊不慢地驅馬向宋嬌家。
迎親的隊伍才到巷口,就見一地的賓客。
跟着隊伍湊熱鬧的圍上前,最先聞到一股濃郁的酒味。
“醉了?”
“還真是!”
命人将賓客們安頓好,在圍觀者的稱贊聲中,萬壑繼續上前。
鼓樂到門,門内卻無人應聲。
宋嬌家的大門閉着,問話也沒人應聲。
一盞茶的工夫過去,萬壑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變得難看。原本還樂呵熱鬧地圍觀者們也逐漸安靜下來。
“發生什麼了?”
許多人在竊竊讨論。
“諸位,還請移步。”
衆人被客氣請到巷子外。人們議論紛紛,好奇究竟發生了什麼。
有人說,在開門的間隙,看到遠離躺倒的丫鬟。
究竟出了什麼事兒?
迎親的隊伍都是萬府的護衛,他們守在宅院外,将宋嬌家圍得嚴嚴實實,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院裡暈倒的奴婢已經被送到了醫館,現在,整個院裡隻剩下萬錱、萬壑兩人。
萬錱的目光掃過桌上的酒菜、再看看院裡的布置,迅速了然。宋嬌體弱,沒精力布置房屋,他這位‘貼心’的兄長便派人上門幫忙完成所有的布置。布置裡,藏了不少心思,從房梁到地面,沒有一處被落下。
其實,每一個擺件都沒有毒,便是單拿出來檢查也不會有問題。可當它們按照特定的方式放在特定的位置時,不同氣味的碰撞,藥力的催發,便早就了如今的局面。
“夜交藤、柏子仁、茯神、小隐、湫楓……哦,對了,還有那些賓客小酌的千金醉,”萬錱看向萬壑,“兄長可真大方,這些用量便是藥倒一桌的修士都夠了。”
“你在說什麼?”萬壑反問道,“我聽不懂。”
“兄長何必裝糊塗,這裡除了你我,還有誰?何必遮遮掩掩?”
看完了院子裡的布置,萬錱轉步向房間走去。
“不合适吧。”
見萬壑擡手攔住自己,萬錱嗤笑,“怎麼,裡面藏了什麼東西,怕我看出來啊?”
“女子的閨房,你覺着以你的身份進去合适嗎?”萬壑道:“更何況,你又不是衙役,進去除了添亂還能做什麼?”
“哦~~”萬錱道:“還準備報官?”也是,費了這麼大工夫,裝扮了喜堂,甚至還真的來了一場迎親,不就是為了把自己擇得幹幹淨淨?!甚至,把自己僞裝成受害者。
“噔”地一聲響起。
宋嬌的房門口被射上了一隻箭,箭上定着一張紙,上面寫着要萬壑準備好五萬金贖人。
“啪、啪——”萬錱鼓了鼓掌,“現在綁匪也有了,齊活!”
“準備什麼時候去報官?”萬錱好奇道:“是現在去?扮演一個心急如焚、慌不擇路的未婚夫?還是說,等會再命人偷偷去報官,顯得自己曆經掙紮做出抉擇?”
“如果是我,”萬錱看了看天色,推測道:“是在半柱香後吧?今日天氣還算疏朗,氣溫的變化加上藥效的催發,從你布局開始到現在,如果我沒猜錯,再過半柱香,一切便都了無痕迹,無從查起了吧?”
萬壑沒說話,隻是淡淡地掃了眼滴漏,像是在計算時間。
忽然,門外有些吵鬧。
聽到動靜,萬錱打開門,“發生什麼了?”
一下人擦了擦汗,指着剛剛被裝進籠子的斑頭雁道:“這畜生也不知怎麼了,剛剛差點飛進去,擾了少爺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