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扯！！！”OO在辛塵的識海中驚聲尖叫，發現辛塵看過來，它趕忙保證，“誤會！這裡面一定有什麼誤會！”

“是嗎？”辛塵不置可否。

聽出辛塵語氣中的質疑，男子沒說什麼，隻是伸手幫宋緒整理了一下耳側的碎發，宋緒微低着頭，仿若嬌羞。

看着這一幕，辛塵的臉色和心境都沒有絲毫變化，一副與我無關的看客模樣；倒是OO，看着急得直跺腳，在識海裡氣得整隻兔的絨毛都快立起來了，“天殺的，你閃開！這是官配的場域，哪裡冒出一個你！……”

男子同宋緒一派親近，餘光掠過辛塵，見他還呆在原地，男子道：“你還有什麼事兒嗎？”

“我們約好”宋緒剛要說些什麼，就被男子再次打斷，“有我在這裡，你還有其它事兒？”

“我……呃……”宋緒攥了攥手，莫名覺着手更癢了。

辛塵看着男子，臉上突然挂出一個客氣的笑，“既是夫妻，麻煩把賬結一下。”

“賬？”男子看向宋緒，見她準備打開儲物袋，他立刻制止了宋緒，“多錢？”

“承惠，三萬靈珠，”辛塵回答道。

“三萬？”聽到這個數字，男子第一次把目光放到了辛塵身上；之前隻是餘光掃過，從沒注意。可這一次，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辛塵。面容妖媚、舉止輕浮，身上的衣着不寒酸，但也沒什麼明顯特征。

一個完完全全的陌生面孔，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

男子上前幾步，走到辛塵跟前，壓低聲音道：“幾個圖樣便要三萬靈珠，你坑人坑到我頭上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辛塵也同樣壓低了聲音，笑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我姓萬。”

“哦，萬公子。這交易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宋姑娘，”辛塵故意頓了頓，轉眼看向宋緒，“宋姑娘。”

“嗯？”忽然被cue的宋緒擡起了頭，發現辛塵朝她手裡的圖樣擡了擡下巴，“宋姑娘可還滿意？”

“滿意啊，”自打宋嬌的未婚夫出現在這裡，他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讓宋緒有一種無語凝噎，如坐針氈的感覺。偏偏她還要想辦法促成宋嬌和這男子的婚事，不能跑，隻能一再以笑回應。

現在，宋緒終于聽到了一個她可以回答的問題，“你還多贈了我好幾副圖樣呢！都很好看！”

萬壑：……

“不急，”辛塵道：“宋姑娘慢慢挑。”

“你瞧，”辛塵對萬壑道：“宋姑娘很情願呢，既然情願，何來诓騙坑人一說？”

“你！”萬壑的臉色愈發陰沉。

“不過既然萬公子和宋姑娘還有事要議，我就先不打擾了，”辛塵笑着同宋緒點點頭，轉身告辭。

見辛塵沒再提三萬靈珠的事，萬壑背着手，哼了一聲，“還算識趣。”

“怎麼樣？怎麼樣？”辛塵一進門，邱蔭就趕忙迎上來，“那位客人可還滿意？”

“滿意，”辛塵淡淡道。

“你怎麼了？看起來不大對。”

“碰到一個想賴賬的小子。”

“賴賬？”邱蔭一聽，笑了起來，“誰膽子這麼大？”

“他說他姓萬，”辛塵看向邱蔭，“你可知，這萬氏來曆？”

邱蔭搖搖頭，“沒聽過。這斷白城又不是什麼大城，方圓百裡的城池村落加起來都抵不過中州一城，哪裡有什麼宗門世家？”

“這種邊陲之地，小城林立，資源有限，宗門鮮有涉及，以前飽受魔魇困擾。為了解決這一難題，寰宇學宮才在此設立考點招收學徒，希望他們學會本事後，能護衛自己的家鄉。”

“斷白城也是因為有幸被選為考點，才有了如今的熱鬧。畢竟方圓百裡，隻有這一處考點。”

“如果不是因為學部選派，哪個修士會平白來這種鬼地方？”邱蔭随手剪着紙人，嗤笑道：“還真是廟小妖風大。”

“不過那客人昨晚不還借給你一件落霞氅嗎？看其出手行事，不像是賴賬的人啊，”等等，似是想到什麼，邱蔭的表情有些玩味，“客人，應該是位出手闊綽的女修，你碰上的，是個想要賴賬的小子？這倆人，關系？”

“客人是客人，”辛塵更正道：“她不會賴賬。”

“哦哦，”邱蔭聳聳肩，“那就這麼算了？”

“算什麼？” 辛塵拿起朱筆，給一個個紙人點上了眼睛，吩咐道：“子時，去萬府送個人。”

紙人們紛紛俯首。

“你這是？”邱蔭道。

“他說我在诓騙人，我自要讓他長長見識，讓他知道，什麼叫物有所值。”

邱蔭恍然，夜半子時、森野荒墓，讓他嘗嘗被‘埋’不對，被‘小心安葬’的感覺，聆聽紙紮人精心演奏的樂曲，真是想想都别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