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兄,他們來幹嘛?”
“佛曰:不可說。”鐵手一臉神秘賣起關子來。
“二師兄,這可沒意思啊。”追命一把将手搭在鐵手肩上,撇撇嘴道“大内這些家夥平日裡狂傲得很,心眼也多,這回一準沒什麼好事。”
“左右與我們無關不是?”
“對頭!”
“……還說你們跟陸小鳳是朋友,明知是坑都不見拉一把。”
“他和金九齡還是朋友呢。”
“和公孫蘭也是。”
所以陸小鳳這人的交友觀怕是有點問題。
很快,被懷疑交友觀有問題的陸小鳳黑着臉出來了,不用懷疑,單瞅這臉色不用問就知道沒啥好事。
清安自诩是個十分有人道主義精神的好青年,就像很多年前她本着人道主義救了某位王爺一樣,所以現在她決定把兩個師兄推出去寬(套)慰(路)一下陸小鳳。
“二師兄三師兄,不打擾你們和陸少俠叙舊了,我先走了。”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就是這麼善解人意。
“喲呵,門神啊這是。”
清安穿過後院,一擡頭就撞見了跟個門神似的倚在走廊上的冷血。
“大晚上的快進去。”
門神說話了。
“哦。”
清安敷衍地應了個聲兒,正要越過這尊門神就聽得……叮!
一道尖銳的刺響劃破了深夜的甯靜。
清安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見冷血已飛身上了屋檐,昏暗的光線下,一支箭羽斷落在自己腳邊。
是今天出門沒看黃曆嗎?
這麼驚險,這麼集中,真的好嗎?
還是在六扇門的地盤上,這人怕是有點過分吧!
清安就泡了壺茶坐等着冷血把人給逮回來,當然,也沒忘再拉幾個後援。
“大師兄你們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冷血這輕功是退步了呀,這少說是追出三條街去了吧?”追命别的不說輕功那是杠杠的,不過這樣的吐槽他也就關起門來在自個兒人跟前說道,外人面前那一律是——我師弟氣場兩米八動真格起來可牛了。
“追命。”無情面色從容,翻手掀去面前寫滿的宣紙,喚道。
追命頓時兩眼放光湊了上去——大師兄快說,快說讓我去幫忙。
“去幫我取一沓新紙來。”
“……”
耷拉着腦袋,追命乖乖去隔壁取紙。
“三師兄這是憋得慌啊。”清安哪裡看不穿自家師兄的小心思,自打上回逮捕嫌犯掀翻了一條街之後,自家這位師兄的輕功也就被用在夜晚翻牆出去喝酒這個道道上了。
“合該收斂一些才是,就跟你一樣。”
“……怎麼就扯上我了。”
“想你年初嚯嚯揮着砍刀……”
“行!明白了。”
誰還沒個意氣風發覺着自個兒倍威武的時刻呀。
明白,都明白。
大師兄什麼的可難當了,跟那老母雞似的,就擔心自家雞仔出去禍禍,回頭還得護着不能給一鍋炖了。
良苦用心呐!
“大師兄,取來了。”追命手腳快,幾句話的工夫就辦妥了“大師兄你這大半月都耗多少紙了,完沒完呀?”
無情何嘗不想早點收手,心說自個兒雖不似追命那般對着字就犯頭疼可……可也真心不愛幹這檔子跟筆墨打交道的公務事,沒意思極了,真的。
“師父這都快小一月沒來六扇門了吧?”
“誰說不是,說起來朝堂上最近也沒什麼事兒。”
所以真相是——諸葛正我專業坑徒弟,身為六扇門大統領卻當甩手掌櫃,将六扇門公務都扔給了自家大徒弟去處理,且大張旗鼓地到處宣揚說是辛苦教徒二十載終得徒弟孝心分憂……
好了,不說了,反正師門風水輪流轉,明天變成誰坑誰還不知道呢。
就像如果不是事實在眼前,還真不信被追命戲言追出三條街以外的冷血,這回真都追到外城去了,但人還是沒給逮回來。
“我本想在暗中多尋一些線索,沒想到這人很是謹慎,混入了外城,我尋了人打聽,得知這人是幾天前才出現在外城的生面孔。”
“繼續說。”
“雖未交手,但這人應該是個練家子,且訓練有素,從身法來看像是軍中出來的。”冷血推斷道,又補充道“尤其是他伏擊撤退的路數,缜密的行事,像極了軍中那一套。”
“我這裡也有一些發現。”鐵手拿出現場那支被截斷的箭羽“這是一支新箭,箭頭材質堅硬,但落地卻有破損,說明此人用弓發力集中,是個弓箭熟手。”
冷血點點頭,接着說道“可說起來有一點很奇怪,我一路都不見他的弓箭,而在那樣的時間和情況下,他是不可能棄弓箭的。”
“出箭未必需要真正的弓,但這箭……”
“或許是隻備了一支,他理當清楚在此一旦出手,是再發不出第二箭的。”
“聽起來挺聰明的人,怎麼就想不開偷襲六扇門。”
“或許别有深意?”
鐵手搖搖頭“這箭上淬了毒。”
“還真是找我麻煩的?”
“他埋伏許久,待你出現才出手,你說呢?”
“敢情你是在那兒等着他呢,也都不給我個暗号。”清安心說怎麼好端端跟個門神似的杵在那裡。
“不叫你進去了嗎。”
“好了,時辰不早了,都回吧。”近來本就被自家師父坑得心累的無情,實在不想再圍觀個師弟妹鬥嘴現場了,适時地出來維護了一把局面。
“回去作甚,不如……去喝一杯壓壓驚如何,師妹?”
“師兄,喝酒能壓驚也就你有這天賦,對我們來說,師兄你不喝酒就是給我們壓驚了。”
“大實話。”
“不能更誠實了。”